男人连忙抓住他手里的刀安慰他说:“你是司越珩吧?你别激动,听我慢慢说,这是误会。”
司越珩余光瞥了眼少年,又看回男人。
“我是曾传平,先前给你打过电话。”
司越珩仔细审视过去,脑子里有了印象,他几年前回来继承房子时就是对方带他办的手续,他小时候还认识,见过很多次。
曾传平自我介绍完也朝着少年看去,然后抓着司越珩的手把柴刀取走,然后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司越珩满脑子问题,曾传平就拽着他,“出来一下,听我把话说完。”
他知道曾传平是要与他说少年的事,最后朝少年看去了一眼,和曾传平出去到了宅子外面。
太阳已经完全下山,镇上没有那么多路灯,宅子外面一片昏黑。
曾传平在夜色下仔细打量起了司越珩,发现他右手打着石膏,但没提这个,心里面衡量出了语气,诚恳地道歉,“不好意思,之前我说得不太清楚,进了你家的就是刚才那个孩子。”
司越珩现下也平静过来,“那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曾传平欲言又止地狠狠叹气,又打量了一番他问:“你知道你堂哥、司雁钦的事吧?”
司越珩瞬间猜出了少年的是谁,司雁钦就是他大伯的大儿子,一年前飞机失事,当时和司雁钦一起出事的还有他的情人,他去参加葬礼时听说了两人有一个十多岁的儿子,不过从来没有见过。
曾传平看出来司越珩猜到了穆从白的身份,连忙说:“那孩子在你爷爷还在时,被送到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他父母出事后,他自己跑来这里。当时我们发现他,就联系了你堂哥家的人,但他们没人愿意来接他。”
对于这司越珩一点不意外,司雁钦出轨的事他大伯全家人都被气到了,而司雁钦宁愿与家里所有人决裂也不愿离开那个女人,所以关系闹得特别差。
最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司雁钦不愿离开那个女人,也不肯和他堂嫂离婚,所以那个孩子,他大伯家里没人接管也不奇怪。
曾传平动容地继续说:“我们没办法只能联系了他户籍地的居委会,那孩子被警察送了回去,最后到了霍城的孤儿院,但是——”
说到这里曾传平仍然感到很震惊,不可置信地看着司越珩,“没想到过了几个月他又自己回来了!那边的人说他把孤儿院里养成的一群兔子卖给了小贩,当成路费跑的。他没有证件买不到票,一路转车走了半个月才到。”
司越珩也惊到了,十多岁上学早点也才初中,他又想到刚才看到少年时奇怪的眼神,怎么都让他联系不上十多岁的孩子。
他问曾传平,“他为什么一定要回这里?是孤儿院有人欺负他?”
曾传平立即反驳,“那绝对是正规的机构,虽然说不上像家里一样,但不至于欺负人。那边居委会定期会去看望,还会给我发消息告诉情况,无论环境还是教育,都比我们这小镇上强。”
司越珩又说:“那他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
“这我也不知道,他有钥匙,来了就一定在屋里不开门,也不肯说话。我也是实在找不到办法才联系你的,这屋主毕竟是你。”
司越珩有些明白了曾传平的意思,问他,“那他之后怎么办?你们带走?”
曾传平吸起了一口气,余光往门里院中的行李箱瞅去,那箱子是最大号的,而且今天打电话时司越珩马上就说了今天回来,大概不是被他叫回来的,而是本来就打算回来。
他余光收回来又打量起司越珩,手上打着石膏,可能是回来养伤的,那少也要一两个月。
下一刻,曾传平换成了商量的语气,“那个、越珩,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好孩子。那个孩子虽然他爸妈很让人指责,可他实际也没有做错什么,现在谁也不管也是可怜……而且他就认这个房子,怎么说都不肯走……嗯、就是、反正你也打算在这里住段时间,暂时就让这孩子留在这里,行吧?”
司越珩以为曾传平是想让他把人送到他大伯家,没想到会说让他把孩子留下,他不觉得自己像是个能带孩子的人。
曾传平大约看出他想的什么,连忙解释,“你放心,我们正在找那孩子母亲那边的亲戚,只要找到了马上就把他送去,不会太久的……你要是觉得麻烦,这段时间你们吃饭的问题就教给我,不会让你费事的。”
“我——”
司越珩还是想拒绝,不说别的,他要是真的留下这个孩子,他大伯全家人都要指着他骂,更别提他堂嫂。
可是他话没出口就感觉到了强烈的视线,转头透过宅子的大门,他看到了站在门里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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