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光交织的夜色当中,黑色SUV缓缓在酒吧门口停下。
这是简之第三次来到这家酒吧,当初来时,他也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以“老板娘”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梵天锁上车门后,脱掉西装外套拿在手里,接着将白色衬衣的衣袖挽至手肘,露出两条布满纹身的小臂,于是难得正经一回的小狼狗又恢复了平时那痞帅痞帅的模样。
梵天说他约了两个朋友过来,简之跟着他抵达酒吧时,那两个朋友还没有到。
两人先在酒吧的卡座入座,同坐一边,把对面的位置空了出来,不过简之在坐下之后一直不怎么放得开,因为他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
简之偶尔会去参加学术会议,也会结交一些新朋友,但是在那种场合下结识的人大多都是知识分子,知根知底,交流起来没什么顾虑。
然而梵天的朋友社会背景复杂得多,要他去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就好比习惯了跳广场舞的人,突然要去舞池里蹦迪一样,想去倒是想去,但心里却有些没底。
梵天似乎看出了简之的顾虑,握了握他的手,安慰道:“没事,我朋友人不坏。”
好了,这下简之更担忧了。
因为正常来说,在这种情况下梵天应该说他的朋友“好相处”,而不是“人不坏”。这等于是说他朋友不好相处,只是人不坏而已。
“你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简之忐忑地问道,想给自己打个预防针。
“做生意。”梵天言简意赅地回答。
说了等于没说,简之还想继续问,不过这时调酒师亲自送来酒水,打断了两人的话题。
“天哥好。”调酒师先是给梵天打了声招呼,接着眼神暧昧地看向简之,要笑不笑地说道:“嫂子好。”
梵天也跟着看向简之,简之莫名其妙地压低声音问:“你看我干什么?”
梵天用下巴指了**旁的调酒师,道:“你不解释一下?”
卡座边站着的调酒师正是之前和简之聊天的那人,也正是“签哥传奇”的推广者。
“解释什么?”调酒师调笑似的主动接话道,“解释嫂子是如何爱上天哥的牙签的吗?”
简之的眼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什么样的大哥,养什么样的小弟,看样子他家狗子榜样当得不错,教出了一批同样欠扁的手下。
“上次是个误会。”简之一脸尴尬地说道,“你们天哥……他不是牙签。”
“嗐,我们都懂。”调酒师斜眼笑道,“嫂子就爱这一卦,口味奇特。”
简之瞪了梵天一眼,用眼神示意:你小弟这么说我,都不管管?
梵天耸了耸肩,懒洋洋地往沙发椅背上一靠,同样用眼神示意:谁造的谣,谁解决。
按理来说,被传谣的人是梵天,简之应该没什么损失才对。但偏偏他是“牙签”的使用者,要是不解释清楚,恐怕别人还真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癖好。
简之咳嗽了一声,掩饰内心的尴尬:“我不知道你说的老板是他,如果是他……那表现还可以。”
梵天抬起一只手,绕过简之的后背揽住他的腰,语气暧昧地问道:“只是还可以?嗯?”
简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故意没理梵天,对调酒师道:“反正不是我上次说的那样,你可以去告诉其他人了。”
哪知这调酒师也不是个善茬,锲而不舍地问道:“所以说天哥真的是一夜七次郎?”
简之一想到梵天拿床上的事出去炫耀,心里就隐隐冒出了生气的小火苗,偏偏梵天还火上浇油地说道:“何止七次,干我老婆一天一夜也没问题。”
“梵天!”简之火冒三丈地吼道。
吊儿郎当的小狼狗立马收起了大哥的威风,规矩坐好,他那装乖的速度明显吓到了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调酒师。
“嫂子……这么凶啊。”调酒师目瞪口呆地说道。
“你还有事吗?”简之语气不善地问道。
调酒师火速逃离战场,简之的眼神嗖地射向梵天,凶巴巴地管教狗子道:“床上的事有什么好炫耀的?八百年没打过炮吗?说出去也不嫌丢人。”
“我是整整七年没打过炮了啊……”梵天委屈巴巴地说道,“对了老婆,他们不知道我真名,在外面你就别叫我名字了好不好?”
简之抿了抿嘴唇,忽然意识到他在梵天小弟面前损了“天哥”的面子,似乎有些不妥,于是别别扭扭地说道:“谁让你拿床上的事出去说。”
“我以后不说了。”小狼狗一脸严肃地保证道。
简之没再吭声,虽然他家狗子有时候的确很皮,但总体上很听他的话,所以他每次生气都是来得快,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