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还没太多想,马车外的声音就渐渐少了,又是冗长的一路,秦钰都被马车一路颠簸得快睡着了。
终于听见“吁”声,马车停了。
郑姑娘又开始紧张起来,身体僵硬,她怎么样,秦钰也跟着怎么演。
“慢着!”在马夫要撩起车帘的瞬间,粉面男出声阻止。
郑姑娘浑身一震,她不知道他究竟要干嘛。
粉面男从袖子里掏出两块布条,把两人眼睛给蒙上了。
郑姑娘先被抗走了,然后秦钰黑暗中感觉有人碰她,把她一把抗上了肩,她的胃被肩膀顶得生疼!
莫约走了半刻钟,她被放了下来,坐的地方是软的。而且耳边不止一个女孩的声音,她就觉得有些紧张了!
眼前的布条被拆了,她眯了下眼,适应了一下光,才看见她现在被放在一个类似于厢房的地方,她坐在一长排的软榻上,对面也有一排。房内轻纱幔帐,床若干张,铺着干净的锦被。
她暗暗捞一眼低下头来。
旁边和对面,包括她,共有七个姑娘。
郑姑娘在她对面。
粉面男又用手绢掖了掖鼻子,静静地站着,不知道在等什么。
半盏茶后,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而立之年的男人,也是个弓着身子的,面上竟然干干净净一点胡子都没有,右侧眉头长了个痣。粉面男向他行礼躬身道:“今儿人都在这了。”
秦钰感觉这个眉头有痣的男人,似乎也是太监。
他走过来一个个看过去,每个姑娘都瑟缩着不敢让他看,他就捏起下巴仔细看,再看看姑娘的身子,就这样全看了一遍,才站起来,指了几个姑娘:“这几个,带走,不要。”
声音有些细。
秦钰就知道,肯定又是太监。
门外出来几个男人,把刚才指过的四个姑娘带走了,这四个姑娘哭喊,似乎在求他们饶命,还是被无情地拽出了房门,挣扎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几不可闻。
秦钰看这情况,脸都白了,郑姑娘也是白了脸,惊恐地慢慢往后退,退到墙边,另一个穿着绾色衣服的姑娘也瑟缩地往后退,秦钰照着演。
那个眉头有痣的太监说:“你们都是运气好的,怕什么呢,这几日在这里吃好住好,以后就有好日子了!”
秦钰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就走了,临走前他还跟粉面太监说:“看好了,别闹出事,敢闹事的,别留。”
另外俩位姑娘听了,都吓得不敢出声了,秦钰也低下了头。
粉面太监说:“听见没,想活命,别闹事。”
他说完,让人把三人嘴上的布给拿了,那个穿绾色衣服的姑娘瞬间哭喊道:“求你们放我回家吧!求求你们!放我回家吧!”
给她松绑的男人抬手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她簪子都飞了出去:“吵什么吵!”
她咬着嘴啜泣,再也没敢出声……
三人被松绑后,郑姑娘从对面跑到秦钰身边坐下,着抖,抓着自己的膝盖,也不敢说话。
粉面太监说:“不想死,就安分点。”
然后交代人给她们烧点水洗洗干净,换身干净衣服,就把门给关了。
一下子房间安静下来,郑姑娘抓着膝盖的手攥起拳头,似有些愤怒,似有些害怕,还似在忍着哭泣。
秦钰这几天除了吃东西,一直被又脏又苦的布塞着嘴,她见门关了,门外也没人影,“呸呸”两声,张嘴松了松下巴,甩了甩胳膊,站起来扭扭脖子弯弯腰,顺便做了点伸展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