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不忍一笑:“这东西丑是丑了点,可它的确很温暖,还有这个。”
她举着手里的海星暖手宝晃了晃,又指着四下许许多多新奇的物件,类似于婴儿椅,小衣服,还有公主洋娃娃:“这些都是贺连衣去人间买来的。”
郑医修肉眼看见玉玲珑喜不自胜,自然也替她开心。
她拱拱手笑道:“夫人和宗主感情好,这对孩子,对宗门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玲珑稍稍楞了一会儿,平时丝毫没注意这些。
“感情好?”
她自然自语,又自嘲笑了笑。
郑医修只当她开心,又继续说:“夫人对您的好,宗门的人有目共睹,依属下所见,你们百年前那些恩恩怨怨,也早已经解开了吧。”
玲珑嘴角一沉,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听殿外传来侍女纷纷跪地的声音,一玫红色的衣裳闪过屏风,带起一阵凌冽的风窜进中殿,她抖落身上的雪花后,才往案牍旁走了过去。
初棠人瘦精干,她披风夹雪后归来,却依旧精神翼翼。
“宗主。”
“回来了。”玲珑掀开眼看她。
她朝玲珑行了个礼,目光睥睨郑医修,仿若有几分不满似的。
郑医修见她来了,顿时也不说话了。
初棠面上藏不住事,只说到:“方才听闻郑医
修与宗主谈话,属下不这般以为。”
被人当面拆了台子,郑医修自挂了脸,只是她嘴角依旧勾着不说话。
玲拢眉毛一挑:“棠左使有何见解?”
“宗主有所不知,属下在这一十年来,在青阳峰安插了不少谍者,她们纷纷表示,贺长老本就是一个宽厚仁爱的人,尤其她对她那小弟子,更是宠溺有加,我看她对宗主这些,还不及她对她小弟子十分之一。”
不及十分之一?
玉玲珑的脸挂不住了,她引以为傲的她对她的好,竟只是贺连衣玩剩下的。一想到那封信,她的心笃笃跳了起来,不知道是妒忌,还是其他什么。
郑医修则持有不同的看法,她独自伫立,自然呈一股慵懒姿势:“是吗,可外界传言毕竟是传言,我没亲眼见着夫人对她的小弟子好,只见夫人对我们宗主好。”
初棠目光炯炯,带着些许严厉:“郑医修一直在西海岛内,又怎么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那贺长老十分善于伪装,依我看偶看,这一切都是做出来给宗主看的,宗主没感动,你倒是感动得不行。”
“呵?”郑医修吸了口气,嘴角往下一拉:“夫人本就怕水,却敢于跳入黑河救出宗主,再一己之力斩杀九婴,棠左使见识广,也没见过九婴吧,九婴是什么,是上古凶兽,夫人拼死保护宗主,这岂是能装的?”
“你!”
初棠一个习武之人,自然说不过她。
玲珑也听得烦心,手掌重重拍在案牍上,发出声响:“好了。”
她拢好胳膊上的金丝披肩:“自然是她人好,而不是她只对我好,我难道还分不清吗?”
此话一出,纵然是郑医修辩驳得厉害,却也落了下风。
初棠敛了敛眉,恭恭敬敬:“宗主英明。”
郑医修意兴阑珊,转身收拾好药箱:“棠左使和宗主必定有要事商议,属下告退。”
她斜背好药箱,步履匆忙退了出去。
玉玲珑的心沉了沉,右手支着雪白的下巴,因着冬日紫外线弱,她又成日不出门,原本就白的肌肤此刻又亮了两个度,她就像是自带反光板,将那一身红衣衬托得愈发鲜亮。
初棠躬身往前:“宗主,苍栖谷来信了,宴请我们参加团儿的百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