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庭皱眉道:“你就不怕群情激愤,把你打死了?”
杨培风笑了笑说:“不会的。被淹死的、冻死的,只是很小一部分人。估计都没一百个。更多的人还希望我除妖呢。”
他得告诉天下人,自己来了!
当年的事,必须要一个真相。
至于别人信与不信,他不在乎。
这时,有一队官兵闻声而来,格开众人,低眉顺眼道:“杨公,张相有请,入座吧。”
杨培风淡淡瞥了此人一眼,这等捧杀,自己可承受不起。
他一口回绝道:“不必了,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请他们屈尊一见,当着百姓的面,把话讲清楚。”
官兵头子深谙为官之道,也不废话,立即跑去通禀。
自己能做决定的事,能不麻烦,最好就别麻烦主子;可有些事,自己做不了决定,就千万不要强出头。
过了没一会儿,大殿内走出一群人,衣冠楚楚。尽管大难当头,他们的儒雅,倒是不失分毫。
张恒温和笑道:“杨家小子,你威风啊,还得我们八抬大轿请你?”
杨培风拱手作揖后,笑呵呵道:“张相言重。晚辈来此就问一句话,沧渊大妖是杨氏豢养,这个说法,是谁凭空捏造的?”
顿时,场中响起无数谩骂声。
“竖子,竖子啊!敢做不敢认吗?”
杨培风直勾勾盯住此人,“你有证据?”
“现如今,你还抵赖吗?丞相大人,你要为民做主啊!”
杨培风微微叹息,懒得与这些人见识,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也必须得说接下来的话。
“您不说,恕晚辈斗胆了。若所料不错,沧渊大妖与杨氏有关的传闻,是从紫阳真人,张泽禹道长口中传出的吧?”
四周陷入短暂的死寂,接着,有人破口怒骂:“杨培风,我干你娘!事到如今,你竟敢污蔑紫阳真人!”
杨培风面色一凛,扭头便走,道:“老江,咱们回了。”
见状,立即就有人围了上来,拦住去路。
杨培风不由分说,抽出腰带剑,只管大步前行。
比谁有种,那他可太敢了。
“切莫动手!”张恒出声阻拦,“杨公子,就当卖老夫一个薄面。”
杨培风停下脚步,转过身,双臂抱胸,一语不发。
张恒脑袋微微一偏,指向人群中辱骂杨培风母亲那位,“那个那个,辱骂大虞公爵,杖刑就算了,吹一夜风雨也怪可怜的。拉到台阶上来,给他嘴打烂。”
“啪啪。”
很快,一连串掌嘴声回荡在场中。
“咱大虞是礼仪之邦,不由分说就骂娘,像个什么话?行了,别真打烂了。”
数万百姓眼睁睁那人被打得牙齿乱飞,感觉就像扇在自己脸上,哪里还敢吱声。
就在这个时候,张泽禹道长,接着方才的话承认道:“没错,沧渊大妖出自杨氏的事,是贫道说出来的。但这不可能有误,回龙观数十名长老一齐推演,毫无差错。
杨培风眉头皱成一团,启衅道:“曾经,我也很把自己当个人物,但其实不是那样的。老江,你上次怎么骂我的?”
江不庭会心一笑,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你算老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