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云舒盘腿坐在床上,手上拿着一盏灯,托腮看向九方渊:“我正睡着觉,这东西突然进来,要掐死我,我被他吓了一跳,就小小的反击了一下。”
九方渊扬了扬眉,示意他继续。
鹿云舒笑得一脸无辜:“所以都是他的错。”
九方渊自然不会觉得鹿云舒做错了,只要鹿云舒没出事,就是随便杀着人玩也没关系,他品德不高尚,不是个好人,没有什么关于道义的想法,他只怕鹿云舒杀人的时候会累着自己。
“你受没受伤?”
鹿云舒摇摇头:“就这玩意儿,怎么可能伤到我,再来十个我能把他们串成糖葫芦。”
三更往后退了几步,人肉糖葫芦,不愧是主人喜欢的人。
冰冰为自己掬了把同情泪,看来它运气不错,十年了,没被做成妖兽糖葫芦。
床头是一滩血,没有能下脚的地方,九方渊拧着眉头,走上前看了看尸体:“看这人的穿着,好像是个杂役弟子。”
那尸体是面朝下的,看不见脸,长枪穿过胸膛,他被钉在地上,活像一根插进地里的肉串。
鹿云舒神秘兮兮地说:“这人长得特别吓人。”
九方渊十分配合,问道:“哪里吓人?”
鹿云舒往前凑了凑,握紧长枪掉了个个儿,将倒在血泊中的尸体翻了过来:“你看,他没有眼睛。”
还好九方渊退得快,不然非得被那尸体溅一身血,他打量了一下尸体,表情一变,尸体的脸上全是血,眼窝深陷,竟然没有眼珠子,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窟窿,确实吓人得紧。
这尸体的脖颈以一种不自然的方式扭曲着,头颅几乎要挨到肩膀,脖子上骨头凸出,活像要扎破皮肤透出来。
九方渊指了指尸体的脑袋,问道:“这也是你扭的?”
鹿云舒拔出长枪,颇为好奇地往前凑了凑:“不是我干的,我只扎了他一枪。”
九方渊沉默下来,不是鹿云舒做的,就代表这人来时已经受了伤,没有人的脖子能扭曲成那样,难道这人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九方渊不说的话,鹿云舒都没有注意到,他摸了摸下巴,道:“我该不会是见鬼了吧?”
人不可能脖子扭曲成这样还能动作。
鹿云舒与九方渊对视一眼,九方渊率先道:“别多想,他穿着杂役弟子的衣服,等天亮了,我们找人来查查,届时就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人了。”
鹿云舒点点头,胡乱地披上衣服,踩着床榻奋力一跳,扑向九方渊。
九方渊连忙敞开双臂,接住他:“怎么这么冒失?”
鹿云舒笑了笑:“这不是知道阿渊能接住我吗,走吧,咱们换个房间,这里床头都是血,还有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睡着了也要做噩梦。”
九方渊点点头:“行。”
他冲门外吩咐了一声,让冰冰和三更过来看着这尸体,然后就抱着鹿云舒去其他房间了。
冰冰任劳任怨的驮着三更,蹲在床前,看着那没有眼的尸体,尸体被鹿云舒扎了个对穿,胸膛上有一个血洞,别提多狼狈了,浑身上下都被地上那摊血染得血呼啦的。
三更抬起爪子拍了拍冰冰:“蠢货,他比汀兰苑那老家伙长得好看点儿,你怎么不扑上去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