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颜被他这么一说,脸上微红,一口气憋着,有点不服气的感觉。她虽然不是什么称职的老婆,但对徐岩绝对不是一点情分没有。她两步跨过去,也不管自己形象有多糟,拦住了徐岩:“我怎么就不心疼你了?可不是你回来没告诉我嘛?”
“你不是说我没情趣吗?我也来点儿惊喜啊。”
乔夕颜嗤鼻:“什么惊喜啊!惊吓吧!有连朵花儿都没有的惊喜嘛?”
徐岩挑眉,怒了努嘴,指了指沙发的另一侧说:“花儿在那呢,这次我真的买了。”
乔夕颜探头过去一看,别说,地上还真有一束花,还包的挺美的那种。乔夕颜顿时觉得什么脾气都没有了,看着徐岩那张疲惫的脸,心里软软的,那些奇怪的情绪瞬间便一扫而空,从看到他有点纠结有点郁闷变成无比顺眼无比眷恋。
她暗暗地想,谁说女人不好哄呢?
乔夕颜凑脸过去,笑眯眯的对徐岩说:“你坐飞机坐这么久了,累了吧,饿了吧,先去洗澡吧,我给你煮碗面。”
徐岩乜了她一眼,也没再纠缠,扯开领带说:“算了,我去洗个澡,睡一会儿直接出去吃早饭吧!”
“那怎么能行呢!你得给我这个当老婆的表现表现的机会啊!”
徐岩对她主动的献媚没什么表示,他把行李箱靠在墙边,脱了西装外套往浴室走去,乔夕颜有点泄气的看着徐岩的背影发了会儿呆,突然听见徐岩喊她的名字。她猛一抬头,对上徐岩邪邪的笑脸。
只听他说:“其实你要真觉得内疚,也不是没有办法补救的。”
乔夕颜一听这句立刻来了精神,两步小跑到他跟前去,小学生一般求知若渴的问:“怎么补救啊?”
徐岩笑的很有内涵,他眯着眼睛,那温柔劲儿让乔夕颜觉得仿佛就要溺死在他的眼神里。他抬头扯掉了乔夕颜脑袋上的发卡,把她揪成一团的长卷发揉开,又轻轻的将搭落在她眼前的一绺刘海别在耳后,他微微低头,凑近她耳边说:“自古以来,求人都兴贿赂。”
乔夕颜很纯洁的眨了眨眼睛,有点愁苦的说:“我改编的版税还没到呢,最近没什么钱。”
徐岩挺直腰板,一脸义正言辞的说:“我是这种人吗?”他顿了顿,笑眯眯的说:“我只接受性贿赂。”
乔夕颜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从脸上一直红到脖子根。从怀孕到流产再到小月子,他们确实有好几个月没有某生活了,大概是两个人一直在吵架冷战再加上徐岩工作很忙东跑西跑,她也就这么忘记了。这会他这么露骨的提出来,倒叫她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微微低着头有点扭捏的说:“才一个多月呢,也不知道行不行。”
“上次医生和我说过了一个月就可以。”
乔夕颜赧然,抬手打他的手臂:“你怎么这种问题也问医生啊!丢不丢人啊!”
徐岩被她打得缩了缩身子,很正直的说:“看我这张脸就知道我是正经人,是医生自己和我说的。”
乔夕颜脸上红透了,恼羞成怒把徐岩往浴室里推:“行了行了,赶紧洗澡去吧!真是讨厌鬼!”
“……”
徐岩洗完澡出来,乔夕颜正坐在饭厅里,饭桌上放了两碗面条,热气腾腾的,徐岩走过来看了两眼,看着花花绿绿的有鸡蛋有白菜,其实底下就是泡面。
乔夕颜看到他有点挑剔的目光,挠了挠头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大晚上条件比较简陋,就随便煮了两碗泡面,这个是棒子国的泡面,挺好吃的,你尝尝。”
虽然泡面不是学医的徐岩健□活中该出现的东西,但乔夕颜主动下厨还是让他有点窃喜。他偷笑着瞄她一眼,揶揄她:“条件豪华的时候你也做不出什么华丽的东西,你的厨艺我很了解。”
“你爱吃不吃吧!”乔夕颜有点恼羞成怒,刚要去挪碗,徐岩的长手已经把他的那一碗面扒拉到了他面前。
“怎么也是你一片心意,勉强吃一下吧。” 他坐下,拿起了筷子,刺溜的开始吃面。虽然话说的有点讨厌,但是徐岩对她家事这一块是真的从来没有挑过,她以前曾经破罐子破摔的对他说:“我不会做饭不爱收拾不洗衣服我什么都不会。”
那时候徐岩和她还不是很熟,两个人面上就生疏的很,徐岩礼节性的微微笑说:“我是娶老婆不是请保姆,不会也没事。”
也许就是那时候开始的吧,乔夕颜慢慢让这个男人走进了她的心,在她的生活里占了绝对的比重,以至于她怎么纠结,也下不了要离开的决定。
她拿起筷子吃了两口泡面,隔着热气朦胧,她偷偷的看了徐岩一眼,他一贯遵从老祖宗的祖训“食不言寝不语”,这会他正专心致志的吃泡面,仿佛那一碗面是什么绝佳的美味,他吃的投入,姿态优雅。
乔夕颜看着这画面,不觉有种温暖的感觉涌上心头。
什么十年,什么陈漫,那些妖魔一般难以化解的隔阂突然就被这腾腾的热气淡化了。想想以后的每一个夜晚,每一个凌晨,一回到家,家里有这么一个男人等着,或者他不在的时候,她的心里不再是空荡荡的,而是可以心心念念的牵挂着他,这感觉,其实也挺幸福的。
说不上是什么原因,乔夕颜觉得眼眶突然有些发酸,她赶紧拿了筷子低头吃面,不再胡思乱想了。
喝完所有的汤,徐岩那一碗面已经见底了,看来他确实是饿了。
“在飞机上没吃东西吗?”乔夕颜问。
“飞机上的东西吃得想吐。”
乔夕颜想想也是,徐岩一年四季飞机不知道坐多少次,什么样的飞机餐没吃过,大概也确实想吐了。想想这么挑剔的徐岩能每次都把她做的东西都一点不落的吃光,也挺感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