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云头,俯视着且瑜和蝉娘,就仿若俯视蝼蚁一般。
“哼,逆子,你有何颜面唤我!”
开口的是且瑜的父君:酒仙。
酒仙一双眉目不似且瑜,酒仙眉目间都是高傲凌厉,一头华发仍不能阻挡其身上的威严。
蝉娘只与他对视了一眼,便收了视线。
天帝在酒仙一侧,生的极为俊朗,只是却面无表情。眸子亦是淡漠的,仿若没有生物可以映入他的眼底。
天帝听到且瑜的声音,只是颌首,并未言语。
“父君,瑜儿不求其他,只求陪她百年。”
蝉娘有些惊恐,她辛苦瞒他她的死期,可他…却是全都知晓。
蝉娘曾托栀虞问过栀母,她的命,最多也只能续百年。且那药引难寻。
手心里,他的手掌,依旧是微凉的,可却给了蝉娘无比的安心感。
“且瑜,我从不后悔与你相遇。”
蝉娘轻声道,眉眼间,满满都是笑意。
且瑜听到了蝉娘的低语,只是默默地握紧了牵着蝉娘的手。
“蝉儿,你怕么?”
且瑜回头问蝉娘。
“我不怕!”蝉娘坚定的摇摇头。
她从不悔,与他相遇。
“好。”
且瑜得到了蝉娘的答案,带着蝉娘御空飞到与酒仙天帝的对面。
“哼!”酒仙一甩衣袖,气恼的偏了头不看且瑜。
“天帝,今日父君劳你出动且瑜实在抱歉,在此陪个不是。”且瑜深深鞠下一躬行礼。
天帝又颌首,终于启唇:“无碍。”
作者有话要说:
☆、蝉娘十二
且瑜又向酒仙鞠了躬,“瑜儿从不曾给父君脸上添光,却屡次让父君失了颜面。瑜儿心里委实过意不去。”
且瑜拉着蝉娘又给酒仙鞠了一躬。
酒仙仍是偏着头不曾理会且瑜。
“瑜儿知晓,从小滴酒不能沾,令父君非常失望,甚至于觉得瑜儿,便是个失败的出生,瑜儿不能令父君颜面有光,瑜儿不能令父君感到骄傲,瑜儿不能令父君觉得成功…瑜儿…在父亲心里,永远只是个不成器的逆子。”
且瑜仿似有些说不下去般声音变得低沉喑哑,蝉娘知道此刻她不能打断他,她能做的,便是握紧他的手给予他安慰。
“父君,瑜儿从小,不曾违抗过父君一句话,瑜儿一直按照父君说的做,而今,瑜儿做了唯一一件违反父君的事,便是娶了蝉娘。可父君,瑜儿不曾后悔,娶了蝉娘。”
酒仙似乎听不下去一般反驳且瑜,
“她是妖、你是仙、你们根本不可能有结果!你死了这条心!你杀了她跟我回天界去!”
酒仙开口便是嘲讽,似乎提起蝉娘都让他失了身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