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卫宴洲睨了一眼:“吞吞吐吐做什么,讲。”
“程将军。。。。想见您一面。”
话音一落,王喜感觉到了一股更加死亡的寂静传来。
他连头都不敢抬,一眼也不敢看卫宴洲的脸色。
甚至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为何偏偏要提,明知陛下有多。。。。。厌恶程风绪。
“见朕?”
良久卫宴洲才轻轻落下二字,像是在齿间咀嚼了许久,满带着杀意。
王喜赶紧跪下了:“陛下息怒。”
“好啊。”卫宴洲居然答应了:“说起来,朕也许久没见程将了。”
风雪夜,竟然冒着大风也要出门。
谁也没想到这个时间,陛下会亲临大狱。
程家被分关在特殊的牢内,各自一处。
明黄的麂皮靴子踩在脏乱的牢狱内,响起一片令人心惊的哒哒声。
昏暗的牢内,匍匐在稻杆上的人缓慢地动了动。
他抬起头,与程宁酷似的眼眸经过几个月牢狱,更为衰老。
程风绪眯了眯眼,认出门外是谁:“二殿下。”
“大胆,这是皇帝陛下!”
程风绪慢慢挪到牢门前,他枯老的双手扒着门,身上有被用刑留下的伤。
面前的人穿着龙袍,面容阴鸷,倒确实已经不是半年前身无忧虑的二殿下了。
“陛下?”程风绪咳了两声:“你的皇位如何来的,你自己清楚,程家、程家不曾谋反!”
卫宴洲只是背着手,站在门前毫无所动。
谁也瞧不清他眸里深沉的杀意。
突然他轻笑了一声:“皇位是父皇亲传,你带兵拥护雍王,被朕缉拿,怎么才三个月,程老就忘了吗?”
“你撒谎!陛下、先皇怎么会将皇位传于你!”
这几个月他无数次想要见卫宴洲,可对方都拒不见。
就如同梦一场,他不信卫宴洲的皇位是清白而来,更不信,这人要将程家置于死地。
程风绪一身褴褛,白发散乱垂在鬓前,一双眼瞳也浑浊。
曾经他顶天立地,也是征战无数的常胜将军。
有一日却落在牢狱中,不如鼠蚁。
“你是不信皇位落在朕头上,还是不信自己败的如此难看?”
卫宴洲眯眼一笑。
“程宁,程宁不会任你如此胡闹!”程风绪哑声:“你曾经不是尊敬她么?待她从西北回来——”
“想必将军落狱太久,消息闭塞,程宁二月前已经回朝,她如今是朕的熹妃。”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