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道:“江湖上不是传闻我到处在做恶么,怎么你们帮主却最近几日才听闻我在江湖上出现?”
秋香道:“那些情况别人信得,我们鸣风帮的人却如何信得,若不是有人故意裁赃,定然也是捕风捉影。我们这些人跟你在一起出生入死闯过来,自然知道你绝不是那种人。”
独孤道:“多谢你们这么信任我,你回去劝劝你们帮主。
我这人第一没什么好,第二也没几天日子好活,别要因我—人误了你们帮中和她自己的大事。”
独孤本想说:“不要因为我一人误了她终生大事!”后来一想,她公冶红号称第一美女。江湖上无数英雄豪杰都趋之若鸯,定然不会因为自己而嫁不出去,便没有这么说。
秋香听了独孤之言。眼中立时汪了泪水。难过地道:“公子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替帮主想想,怎么能够因为江湖上有几个小人陷害自己就这么糟踏自己,说自己没几日好活啦。帮主没对任何别的男人动过心,却为你这般的寝食不安,你这样说,却怎么对得起她?”
独孤道:“她号称第一美女,自然有好多出色的男人追她,她怎么可能没动过心?
你们鸣风四香中只你的嘴这般巧,这么能说会退让我觉得自己成了天下第一英雄,第一好汉,第一美男子一般。”
秋香道:“我们帮主真是看错了人,难怪别人会这么欺辱你,陷害你。你自己先就这么自轻自贱,定然会是这个结果!”
独孤道:“你们帮主本来就看错了人。”
秋香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极身跑了出去。
独孤话虽如此说,心中却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秋香。
当初他在鸣风庄中养伤的时候,公冶红对他百般温情不说,现在强敌来攻时让她最得力的鸣风四香来卫护自己出庄,她对自己的这份深情当可以想见了。
但独孤自从那日见了香姑在山溪之中洗澡,香姑的清影总是在脑中盘绕着。他总是盼望睁眼时她就在身边,甚至更加盼望着她没有片刻地离开自己,自己沉睡醒来,没有铮眼的时候就能嗅到她身体散发出来的独特香气。
他是一个极不喜欢流露情感的人,可是那日听得自己只有三月之命的时候。却禁不住出言要求香姑不要离开自已。
但现在香姑仍然还是离开了自己。
这一夜,独孤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会儿想到了公冶红,一会儿又想到了香姑,更奇怪的是,秋香的影子总在公冶红和香姑之间穿梭来去。好容易快到天明睡着了,却奇怪地做了一梦。梦中羊舌之挟持走的竟然是公冶红,而不是他独孤。他在后面追赶着,让羊舌之将公冶红放下来,但是羊舌之哈哈大笑,来到了一个湖边。独孤正欲上前解救公冶红的时候,羊舌之猛然一挥手,立时他的面前布满了毒蛇,全都向他昂头吐着信子。
他急得出了一身汗。却又奈何不了那些毒蛇,猛然之间,那边的羊舌之一声清啸,公羊兄弟跑了上来,顿时将公冶红剥个精光,公冶红回过头来。叫了声;“公子,我……”
说出了三个字,就一回身跳进了湖中。
这时他的脑袋嗡的一声胀得极是疼痛、却听得有人敲门,叫着:“公子,公子!”
他起身开了门,竟然是公冶红站在外面。
独孤的脸腾地红了。他想到了梦中的公冶红。想到了公羊兄第。梦中的公冶红跳进湖中之前竟然和香姑是一模一样的。
公冶红道:“这么晚了还在睡么?该吃早饭了。”
独孤洗漱之后来到饭厅。只见厅边桌上公冶红一人,静静地坐地那里等着独孤。桌上已然摆好了豆浆、点心和几样小菜。
独孤问道:“她们四人呢?”
公冶红道:“出去了。”独孤正欲再问却见公冶红眼圈又红了,便即住了口。
公冶红急忙低下头去,拿手帕擦了眼睛,然后若无其事地拾起头向独孤道:“吃饭罢。”
独孤卸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饭了。
他勉强吃了几口点心,却见公冶红一直那么睁着两服望着他。却是甚么也不吃。
独孤道:“若是你不爱吃这点心,我也正好不爱吃。我们就喝几碗酒好了。”
公冶红先是奇怪地看了他半晌,好似明白了甚么,道:“好,那我们就喝酒罢了。”
店家一听说两人要喝酒,当真是乐不可支,他开店许多年。从未见过大清早便要酒要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