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伤道:“别人与动不动手我不管,但我没有与你动手的必要。也没有与你动手的理由。”
独孤道:“我却非得先与你动手不可!”
众人更是一惊。
完颜伤道:“只因为我伤了你的师父么?”
独孤道:“我害怕我与别人动手之际你从旁暗算,所以我宁愿先与你动手。”
完颜伤不怒反笑,轻声道:“你非要激得我动手么?我偏偏不与你动手,我历来不与没有伤害到我的人动手。”
独孤冷冷一笑道:“我虽然没有伤害到你,但我杀了你的一个徒弟,伤了你的一个徒弟,又羞辱了你的两个徒弟,你难道当真无动于衷么?我却宁愿相信你是怀恨在心的,只是你不愿与我正面为敌,你想利用你的智慧,趁别人与我动手之际好除掉我。”
完颜伤仍是轻声笑道:“我与你辩了半晌,已经很失身份了,随你怎么想好,俗话道:“身正不怕影斜,脚正不怕鞋歪;君子不畏诺言。’你爱说就说好了,又与我何干?”
独孤道:“我真怀疑你大金国的第一高手是不是徒有虚名,怎么这么胆小,不敢面对面的挑战,非得寻找机会实施偷袭?”
完颜伤终于收敛了微笑,但只是一瞬之间,他的脸上微笑又再重现,不再答话,只是那般微笑地看着独孤,又向隐身菩萨膘了一膘。
隐身菩萨此时亦正向完颜伤看过去,她微笑着,风情不减,好似是对独孤的那份真情实爱仍旧无法自消,以至眉梢眼角都带着情意,看别人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
独孤道:“我并非书生,所以也不用讲甚么礼仪规矩,江湖上的规矩我更不是懂,所以我想打你就打你;看看你能把我如何!”说完了独出一柄黑黝的笨重之极的长剑向完颜伤就是一剑。
他这一剑学的正是那个在醉仙楼上的彪汉所用的剑法,那是完颜伤的大弟子,用的是一柄似剑似刀的兵刃。
此时独孤虽是用剑,但这一剑竟是毫无章法地从上到下直来直去的—劈。
完颜伤见自己所做的一切忍耐都告无效,这个神秘青年还是何自己动上了手,不禁暗向隐身菩萨又膘了一眼。
隐身菩萨见独孤那毫无章法的一剑,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但是所有的人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剑所带来的结果。
但听得一声刺耳之极的长鸣,也不知是两人兵刃相交相击了究竟有多少次,接着但见人影一闪,完颜伤已是跃了开来;脸色灰败,吃惊地看着独孤,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把鲜红夺目的宝剑。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齐把目光投注到了完颜伤的脸上,接着又都把目光投注到那把鲜红的夺目的宝剑上。
隐身菩萨道:“这就是那把断魂剑么?”
完颜伤听了这句话,脸色更见灰败,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断魂剑,然后又抬头向独孤手中所提的古怪的黑剑。
独孤冷冷地一笑道:“你想一剑就削断我的剑,连同削断我的手臂么?这样你就可以让隐身菩萨不敢轻易与你动手了。可是你错了,这是你今天所犯的第三个错误。”说完了又把剑向完颜伤一剑刺了过去。
但听得哧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传来龙吟一般的低鸣,众人听了无不脸上变色,料不到独孤所刺出的一剑竟会有此等声势。
隐身菩萨禁不住暗赞一声。完颜伤本来灰败的脸上不知为何听到了独孤剑上的龙吟之声后,反倒立时泛出了一片光华,双目精光暴射,断魂剑一挥,但听得有如海啸一般哗地一声,一片红光顿起,将独孤罩住了。
完额伤本想一剑结束独孤的纠缠。因为他心目中真正的敌人是隐身菩萨,还有那尚未露面的人物。
但他一剑非但没有削断独孤的宝剑,自己反倒险些伤在他的剑下,他立时就知道自己错了。
因为真正的对手有可能就是面前向自己挑战的这个青年。
这样一想,心下顿时换成另外一番心思,立即用剑学大宗师想要取胜的心情替代了想做武林第一人的深谋远虑和忍辱负重。
猛听得哧的一声怪响,好似甚么被撕开了。那是一种金属被撕开的声音,接着是无数次极细小的兵刃撞击之声。
众人看时,场中相斗的两人已是各自站开了。
独孤面色严峻,说不上来是一种甚么表情,但他脸上的忧郁却是仍然那么显明。
完颜伤的脸上微微露出笑纹,那是一种由衷的微笑,只能发出心底。
香姑更为担忧地看着独孤,她已是有些站立不稳,身体徽徽晃动,猛然闻得一个声音在耳边说道:“香儿,不用那般担心,他没事的。”
香姑向身边的隐身菩萨看了一眼,见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完颜伤,脸上流露出狐疑之情。
毒姑此时则神情欣说,好似地最为美好的愿望就要实现了一般。
独孤仍是那般严峻,沉思着。
完颜伤道:“你虽是练出了绝世神功,但我看今日的剑就不再比罢,我们不妨再约个日期,待你的余毒尽除,我们再行约斗,你看如何?”
独孤道:“不。”
虽然独孤心平气和的说了一个宇,但听得众人的耳中无疑如同炸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