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天赐放到椅子上,自己找了块石头坐下,给他热了热饭菜,“天赐啊,姐姐这里没有什么好吃的,只有白菜豆腐,你可以将就吃点吗?”
天赐看起来很满意,开心的大口吃的很香,我心里一酸,这孩子是多久没吃饭了,如果真是君凌的孩子,为什么会这样可怜?
等到他吃完,我才问他,“天赐,你是不是君凌的儿子?”
天赐听到君凌的名字,浑身一颤,不愿意看我,也不愿意和我交谈,小手绞着衣服,脸憋得通红,我于心不忍,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不问这些了,姐姐得把你送回去了。”
天赐猛地抬头,我从他的眼里读出了不愿意。
“天赐,你不能留在这里的,你不会去,奶娘找不到你会着急的。”我解释道。
天赐不停地摇头,小奶声瓮声瓮气的说,带着哭腔,“是不是……因为父王不喜欢我,你也不喜欢我……奶娘不喜欢我,也不会找我的……”
是这样的吗?君凌不喜欢他?所以大家都不重视他,奶娘也对他爱理不理的。
“天赐,”我把他抱到自己的怀里,柔声说:“奶娘对你不好吗?”
“嗯。”天赐委屈的往我怀里躲,“父王他也讨厌我,都不来看我。”
我不知道要不要把他送回去,把他留在我这里又算怎么回事,犯难的很。这时,门口的那位一把把天赐抱起来,转身就走了出去。
“你要把他带去哪?”我急得喊道。
“送他回去。”
天赐流着眼泪挣扎着向我伸出手,渐渐地看不见了。
就这样过了两天,这两天我总是想着天赐,以至于晚上做梦都好像听见他的声音。迷迷糊糊中我又再一次听见天赐在唤我,这一次他一遍一遍的喊我,叫得我心绪不宁,有些难过。睁开眼,我意识到不对,好像真的是天赐的声音,就在门外!
披了件外衣出门一看,果然是他!小小的身影,颤颤巍巍的在大门口,这么冷的天,穿的这么单薄,在冬夜里瑟瑟发抖。门口守着的那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求助的目光投向我,我急忙走过去,“天赐……”
天赐向我扑过来,身体烫的吓人,衣服都是湿的,“怎么回事?天赐!”
天赐烧得迷迷糊糊,怪不得门口那位没有强制性的再把他送回去,也是于心不忍了吧!
“能不能麻烦你烧点热水?再打一盆凉水来?”我抱起天赐,请求道。
他径直去点火烧水,又打来一盆凉水。
我把天赐的衣服脱了,拿被子把他裹得密不透风,给他贴上湿毛巾,“有酒吗?”看样子光用毛巾冷敷是不行的,门口那位递过来一瓶酒,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哪来的,我一遍一遍地给天赐擦拭,喂他喝了热水,大天亮了,烧终于退得差不多了。
天赐的声音都烧哑了,我强迫他喝了好些热水,他又睡了过去。
“我得去请太医过来,这样不行!”门口那位同意了,正和我走到遇见天赐的地方,就碰见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慌慌张张的,不停的喊着“天赐”的名字。
“你是天赐的奶娘?”我问。
她防备的看我,语气不善,“是又怎么样?”
怎么样,现在孩子发高烧,她还在满不在乎!我火大,吼她:“怎么样?昨晚他跑来找我,全身湿透了,发了一夜高烧,你做奶娘的,在照看些什么!”
这个奶娘听见天赐出事不但没有表现出丝毫担心,自责,反而冷漠的嘲讽我,“你管得到是宽,我是他奶娘,你是谁,有你什么事!皇上都不管,你发什么疯!”
什么!君凌就是这样对他孩子的!
“我警告你,无论君凌怎样对天赐,他们毕竟是父子,而你呢,只是个奴婢,天赐再不受宠,他也是个皇子,真的出了事,你认为你能逃脱得了干系,哼!到时候怕是没了嚣张,也没有现在的盛气凌人,还不让你人头落地!”
奶娘结结巴巴的不可思议,“你,你居然敢直呼皇上名讳!”
“如何?我向来如此,君凌也没把我怎么样,可见,我地位比你高很多了,你说,要是我现在到他面前告你一状,就说你蓄意谋害皇子,结果会怎么样呢?”
听了我的话吓得脸色都变了,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呆住了,忽然大哭起来,抱着我的大腿跪求我:“不要啊,求求你不要去告发我,我以后会改的,绝对不会再有差池了,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小皇子的,求求你,放我一马……”
她抱得死,我挣脱不了,亏得那位壮士帮忙,一把把她扯开,弹出老远,奶娘滚到地上,放声大哭
“够了!”我喝止她,“去请太医来,我不告发你,要快!出了事谁都担待不起。”
奶娘立马收住了哭声,见了鬼似的跑得飞快,不一会儿领着太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