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今天赚了多少?”我心急火燎的在长生身旁转悠,“今天生意这么好,一定不会差的,不会的……”
长生被我双手合十求神拜佛的财迷样子逗笑,指着账本上的一个数字给我看:“客人们的定金,扣去成本,就是这个数。等到她们把钱补齐,就是这个数。”
我一看,结巴了:“长、长生,我们一下子从农民阶级飞跃到地主阶级了!从今以后,你就是财主,我就是富婆!哈哈哈……”
“汐儿,我们首战告捷,以后的生意才是关键,要持之以恒继续努力才行。”
“那是当然,当然!”我连连点头,乐得合不拢嘴,不小心闪到了脖子,“唉哟,劲儿太大了,扭到筋!”
长生放下账本,温热的指腹贴上我的肌肤,“我看看,还好,揉一揉就可以了”,他把我按在座位上,力度适中的给我按揉着脖子,过了一会儿,我怕他手酸,伸手让他停下。
“好点了?”
“嗯,你手酸了吧,我给你揉揉。”我也拉下他坐着,长生的手很好看,纤长有力,指尖因为常常和算盘打交道磨出了一层细茧,拇指圆润干净。
“长生,你的手比我的还好看!我嫉妒!”我在他手上一通瞎闹,惹得他轻笑。
“别闹,汐儿,好痒……”长生反握住我胡闹的手,包在他的掌心,凝视着我。
“我脸上有东西?”我摸摸脸,没有啊,那他干嘛这样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
“长生,你……”我想问个明白,又担心破坏了原有的关系,问不出口。
“怎么了?”长生追问。
我摇摇头,还是不要问清楚的好,保持现状就不会伤到任何一个人。“没什么,我想请大家吃顿饭,问问你的意见。”
长生点头赞同,“很好啊,他们帮了很多忙,是要好好感谢的。什么时候?”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那我去和露晨说,让他去通知他们。”长生去后院告知正在和女工们混在一起的露晨,长生走远后我才松了一口气,和他在一起,心跳越来越快了。要是有一天露馅,长生会怎么看我?
“各位,这可是全城最好最贵的酒楼,你们悠着点儿吃啊!”
长生哭笑不得地在桌下扯扯我的衣袖,低声轻唤:“汐儿……”
我耸耸肩,好吧,既然是请客,可怜我的血汗钱,从白花花的银子变成珍羞经过几个小时的消化又变成臭烘烘的黄金,茅坑才是它的最终归宿。“好吧,我的意思是,大家吃好、喝好、喝好、吃好啊!咱们不差钱,不差钱!”屁的不差钱,谁还会嫌钱多的!没看见我和长生还在夏天漏雨冬天漏风的竹屋里住着么!
我,长生,安乐,墨阳,露晨,清舞,凤潇,还有一位——君凌,该来的人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我说的不该来的,就是那位气宇轩昂天下为尊的九五之尊,现在正吃得欢,边吃还一边拿着绣着金丝线的菜单点菜,这满满一大桌子,还要点?
我没收了他手里的菜单,给他加了一个鸡屁股,“吃饭要专心,就不要看菜单了,对身体不好。”
君凌夹起碗里金灿灿亮锃锃的鸡屁股一脸嫌弃:“吃这个对身体就好了?”
我看大家都正在专心致志的吃着,这才放下筷子语重心长的和君凌讨论起关于鸡屁股的问题来。
“呵,你说说啊,君凌,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说说,你倒是说说。”
君凌咋舌:“说了半天,到底你要我摸着良心说什么?”
“哈,我问你,我请他们吃饭是为了表示感谢,为什么我要表示感谢,是因为他们帮了我大忙,那么请问你,你凭什么有勇气来蹭饭!”我故意把“蹭饭”两个字咬得很重很清楚,“关键是,你吃了这么多就不说了,你还孜孜不倦的点菜,宫里的厨子是死光了吗?”
君凌略有所思,点头,我以为他诚心悔过,万万没想到啊!
“嗯,我觉得‘孜孜不倦’这个成语你用的不对,还有,难得吃你一回,当然得尽心尽力,唉……”君凌仰天长叹一声,相当凄惨,“宫里吃饭好孤独好寂寞,都不像现在这样,那些个嫔妃,如狼似虎,榨得我筋疲力尽,汐儿……”
“难道你认为你这个皇帝坐在这里他们会吃得好?”
“那你看他们拘谨吗?”君凌撅嘴朝海吃海喝的人群动动,个个满面红光,把酒言欢,时不时还跑来和君凌敬酒,尽情地玩他们闹他们的,丝毫没有天子在场神色严谨的样子。我瞠目结舌,君凌笑得越发灿烂。
“等等!”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你、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我没听错的话,好像是……
“汐儿……”君凌双唇翕合,又唤了一声。
对,就是这个!我吓了一跳,“干、干嘛突然这、这样叫我,好不、不习惯!”我的小心脏超负荷了好吗!承受不住好吗!
君凌一脸好笑的表情盯着我:“你紧张什么,他们不是都这么叫?那我为什么就不可以。”
不是你不可以,只是你叫起来特别变态!特别失常!特别恶心!特别害怕!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麻烦您以后还是恢复正常直呼我的名字,拜托了!我每天给您烧高香还不成吗?”你叫一声我就短命一年啊!
君凌双眼一眯,淡淡的言语:“你觉得我的声音不好听?”
我急忙摇头,“您的声音好听极了,宛如天籁。”
君凌满意的点头,道了句“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