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时宴另一个声音又响起。
“谢垣好像也挺好的。”
谢垣眸色微深,看着轻易被他哄着笑起来的时宴,忍不住用力捏了捏他的手。
“什么时候想出宫就来定北王府住。”
谢垣又道。
时宴“嗯”了一声,和谢垣简单说几句后,就带着眉心和眉月离开,当然还有谢垣送他的一叠话本。
一直到前往皇宫的马车消失在转角,身边的郑刚才弯腰道:“王爷,回去吗?”
谢垣点点头。
郑刚便推着谢垣往正院走,因为腿伤的原因,他现在是赋闲在家。
明诏帝既没有让他回边疆,也没说给谢垣安排一个职务,只吩咐让他先好好养伤。
大抵是想知道谢垣的腿是不是一点恢复的机会也没有了。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
另一个赋闲在家的人估计也要继续上朝了,在秋猎之前,正好赶上秋猎。
两个人一路沉默,快到正院时,谢垣才突然道:“以后对殿下尊敬一点。”
郑刚沉默两秒,沉声应了下来。
时宴就行一个小刺猬,看起来满身刺,其实熟起来就会朝人露出软软的小肚皮,笑容像不要钱一样,灌满蜜糖。但他身上的刺大部分时间却不是为他自己竖起的,而是为……
纪应。
谢垣被推进卧房,看着收拾干净的软塌,目光阴沉下来。
第一次见面,他就因为纪应的事情对定北王府百般挑剔。但自己掐他那两次,还有郑刚对他的态度,他再生气也像小奶猫亮爪子,几乎毫无杀伤力,更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所以,他身边的丫鬟眉心敢光明正大欺上瞒下,敢晚上彻底熟睡过去,因为这是纪应送给他的人。
纪应,纪应,纪应。
这两个字在谢垣耳朵里更刺耳起来。
时宴将如此大的殊荣给纪应,那纪应呢?他在想什么?他在做什么?
心底如同埋进了一根扎人的刺,又酸又疼,谢垣冷着脸,继续吩咐道:“那帮马匪什么时候能找到?”
他要快点知道当年关于长公主事情的真相。
郑刚虽然并不理解谢垣的做法,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按照吩咐做事。
“应该今天就能得到结果。”
谢垣点头,目光又落到时宴睡过的床榻上。
他想从时宴这里得到关于治疗腿伤的药,同样也不愿意放了纪应,更不愿意以获得治疗腿伤的药来交换纪应活下去的机会。
“联系古神医,最近让他住在王府。”
时宴一直担心自己会杀了纪应。
谢垣昨天晚上在准备话本时,随意翻了翻,下一本话本中看到了曾经听到的名字:梁越,小澈,还有那个被杀死的竹马,这才差不多了解到时宴之前的担心。
但是,纪应不是书里那个一无是处的才子竹马,他有官位,有权利,有人脉。他倒是想直接将纪应弄死,但是这很难实现,而且,这样也太便宜纪应了。
时宴在进宫后,看见了等在皇子府的纪应。
“姐夫!”
时宴将谢垣给他的小箱子交给眉月看管,下软轿后就径直朝纪应跑去。
纪应微笑看着朝自己跑过来的时宴,仔细辨别后,发现他眸光中的神色,与从前没有半分不同,才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谢垣这个废人,还以为穿上白衣就能模仿得了他?赝品永远都是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