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家人吗?我可高攀不起,”陈兰青算是看明白了,她这个小姑子长得人模人样,其实就一搅屎棍,哪儿哪儿她都插一嘴,她阴阳怪气骂她就算了,还牵连她的人生导师,简直忍不了,“还有这是周家,不是你们秦家,赶紧哪儿来回哪儿去。”
&esp;&esp;秦嫦芸:“……”
&esp;&esp;好心当驴肝肺,这个陈兰青疯了吗?好话歹话一个字听不进,真不知道阮娇娇给她吃了什么药,才多会儿功夫,陈兰青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esp;&esp;“你……你们……给我等着。”黄桂花怒气冲冲地拉着秦嫦芸离开,阮娇娇将人喊住,“黄大娘,别着急啊,不是来找猪蹄么?作为晚辈,怎么好意思让你老人家白跑一趟呢。”
&esp;&esp;“知道怕了吧?算你识相……”两小年轻欺负她一个老太婆,传出去看她们还怎么做人,黄桂花转过头去,后面的话一个字说不出来,因为阮娇娇端上桌的根本不是猪蹄,而是一堆啃得干干净净的猪骨头。
&esp;&esp;阮娇娇站起身,手里的盘子一倾,骨头哐哐哐砸桌子上,有两块溅到黄桂花和秦嫦芸的脚边,阮娇娇抬眼冲两人甜甜一笑,“狗,最爱啃骨头了,是吧?大妹子。”
&esp;&esp;秦嫦芸:“……”
&esp;&esp;这人怎么这么记仇!
&esp;&esp;黄桂花要气死了,这地儿是一秒钟也不想多待,一着急,慌不择路,踩到地上的骨头,膝盖先着地,嘭——接着又是一声,秦嫦芸被连带一块摔了个大马趴,结结实实,听着都疼。
&esp;&esp;“哟!这么早就开始拜年了?大娘真是热情啊!”周顾适时现身,站在门口,勾着唇角笑道,一副看笑话的表情。
&esp;&esp;被心上人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秦嫦芸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老妈也顾不上了,捂住脸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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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黄桂花追回家,秦嫦芸在二楼房间照镜子,额头擦破了一小块,伤得并不严重,过几天就能好,也不会留疤。
&esp;&esp;黄桂花小题大做地哭天抢地,“哎呦喂!我的亲娘啊!陈兰青那个死丫头,老婆子算是白疼她了,养不熟的白眼狼啊!看把我闺女摔成啥样了!”
&esp;&esp;到家了,还在演戏,秦嫦芸有些不耐烦,“妈,别嚷了,我耳朵都要给你喊聋了。”
&esp;&esp;“好好好,不喊了,”黄桂花柔声哄道,“小芸,别怕,妈这就带你去医院,我们拿最好最贵的药,妈一定不会让你留疤的。”
&esp;&esp;留了疤还怎么嫁人?不能嫁人,她还怎么要彩礼钱?要不到彩礼钱,她不是白养这么多年!
&esp;&esp;秦嫦芸往床上一坐,“不去。”
&esp;&esp;“不去怎么行?”黄桂花一听秦嫦芸说不去,就像被挖了心头肉的肉疼,“毁容可说不到好婆家了。”
&esp;&esp;“不会留疤,”秦嫦芸抬头看向墙上的挂历,说,“再过两天,我哥就回来了。”
&esp;&esp;一语惊醒梦中人,黄桂花反应过来,“还是我闺女聪明,咱都不擦药,等常民回来,让他看看自个儿娶的好媳妇,把他亲娘和亲妹妹都欺负成啥样了!”
&esp;&esp;陈兰青那个贱丫头还想撵她娘俩走,门儿都没有,看到时候谁滚!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儿媳妇满街跑,更何况她儿子条件这么好,干嘛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esp;&esp;人心险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阮娇娇担心陈兰青回去惨遭黄桂花母女毒手,一尸两命,那就太可怕了,便劝陈兰青在家里住了下来。
&esp;&esp;隔壁房间住着孕妇,阮娇娇不好意思把动静搞大了,影响对方休息,晚上也就没再给周顾按摩尽孝。
&esp;&esp;两人洗完澡躺床上畅聊人生,聊着聊着,阮娇娇眼皮渐渐沉了下来,在周顾低沉磁性的说话声中进入梦乡,周顾搂着软乎乎的小媳妇,可能是没吃生蚝的缘故,今儿个心情平静了不少,低头吻了吻阮娇娇的额角,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esp;&esp;睡梦中,阮娇娇听到细细索索的声音,她缓缓睁开惺忪睡眼,看到站在床边换衣服的周顾,银辉皎洁地透过窗户照进来,他就那么笔直地站在那抹柔光中,脱掉了身上的军背心,然后是裤子,好身材一览无遗。
&esp;&esp;阮娇娇眨眨眼睛,莫名觉得哪儿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esp;&esp;周顾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海军装,慢条斯理地穿上。
&esp;&esp;阮娇娇害羞,不敢看,又忍不住,两只手捏着被角,一双大眼睛探出来,直勾勾地盯着周顾看。
&esp;&esp;周顾本就长得好,即便是背心短裤,也是气度非凡,但老话不也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一身笔挺的军装换上,浑然正气和摄人魅力再也藏不住,跟火山喷发似的汹涌而出,走哪儿都是最瞩目的存在。
&esp;&esp;果然,用后世的一句话来说,长得好看的都上交给国家了。
&esp;&esp;阮娇娇就说自己运气好嘛,不然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看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