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转身,夏知瑶冷不丁瞧见客厅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男人,仅仅一个背影,她瞬间就认出了对方。
程北谦听到声响,弹了弹手指间细烟,转过身时,一圈白烟从他唇内溢出,模糊了他暗晦不明的视线。
夏知瑶徒生一种压迫感。
她看了一眼虚掩的大门,又不好直言,委婉道:“堂哥怎么在这?这里是我的更衣室。”
“抱歉。”
程北谦把燃了小半截的烟碾灭,“出来透个气,顺便等你。”
嘴里说着抱歉,却听不出一丝真诚,完全就是居高临下的睥睨。
夏知瑶保持基本礼貌微笑,听到最后两个字,面色骤然一变。
还没等她揣摩这话什么意思,程北谦已行至她面前,端起桌上半杯水,仰头喝尽,黑眸就那么直晃晃看着她。
像久经沙场的猎豹欣赏猎物的慌乱。
他个子太高,灯光下的暗影徒然压在她身上。
夏知瑶抬眸笑问:“是不知道怎么回大厅吗?我让侍应带你去。”
哐当——
透明水杯被他不轻不重搁桌上,小幅度转了下。
他轻笑一声,从西装内衬掏出一张黑色名片,说不清是玩味还是上位者的轻蔑,直接把这张名片嵌入夏知瑶胸口。
如今是十月,还不算太冷,室内开着暖风,那张黑色名片突然贴着她胸口的柔软,冷兵器般介入。
黑与白形成鲜明对比。
她由里到外不可抑制地愤怒起来。
来者是客,不管如何找借口去辩解,夏知瑶都无法把程北谦这种羞辱性的行为,理解为意外。
“程先生,你逾越了!”
夏知瑶愤愤拔出胸口的名片,手心攥紧。
“确实。”程北谦语气非常坦诚,闲情逸致地欣赏她面容染上恼怒,“名片收好,过不了多久,你会主动打给我。”
荒唐,简直是太荒唐了。
夏知瑶此刻的情绪已经无法用恼火来形容,而是觉得这人是神经病。
程北谦丢下那句莫名其妙的话离开后。
夏知瑶还是觉得发生的这一幕,简直不可思议到荒谬。
她三个月后就要正式嫁入程家,实打实的程家媳,作为堂哥,竟然毫不掩饰地调戏她。
她向来脾气好,今天又是大喜的日子,不想闹得大家不愉快,努力调整好心态,正好程维寻了过来。
“是不是累着了?我看你好久没出来,就不放心找来了。”程维抚了抚她肩膀。
“订婚哪有不累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夏知瑶手心还攥着来不及扔的名片,思虑片刻,把名片给了程维,“刚刚。。。。。堂哥在这休息,给了我一张名片。”
她没说程北谦出格的行为。
程维似乎一点也没觉得堂哥在这里休息有何不妥,接过名片翻看,丝毫没注意她眼神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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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堂哥的私人名片,我每次去总部开会,也只能找他秘书,堂哥表面看着冷淡,其实还挺关心我们下面这些弟弟妹妹。”
夏知瑶见他珍重地收好名片,最终把话咽了下去。
敬酒时,夏知瑶发现程北谦早就走了,松口气的同时,心里又像是堵了一块疙瘩,无法做到心无芥蒂。
今天是她和男朋友自由恋爱四年步入订婚,是最幸福最开心的日子,偏偏发生这种令女性难以下咽的屈辱事。
订婚宴一结束,夏知瑶实在不想再待在酒店,也没去专门供新郎新娘休息的套房,而是跟程维说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