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诵纳掀嗬鳌?br>
“我看你有些潜质,不如选後者吧?”乐六什麽意思,方才不杀他,是为了收个徒弟。王师毅一想宁远庆那僵硬的身体,怎麽会答应他这种念头,嘴上喊著:“你这侮辱死人的妖邪!想收我王师毅做徒弟?痴人说梦也不是你这种说法!”
乐六倒不生气,手指间把玩著“师文”,眼神不知道看向哪处。过了一会儿才说:“那你是要选第一种麽?”
“谁会做你这种选择……”王师毅还没说完,原在乐六手里的“师文”就脱出他手,像浮在空中一般,抵上王师毅咽喉。王师毅从未被自己爱刀“师文”威胁过,顿时没了声音,难以置信地瞪著乐六。
“那就用你的刀轻轻地来这麽一下──你放心,我能帮你把疤痕修补好的,以你的身形,绝对是件挺漂亮的玩具。”乐六像是在跟他谈论什麽字画什麽花瓶一样谈论著即将变成尸体的他自己,王师毅被“师文”逼著,觉得颈项上已经渗出血来,但除了瞪大双眼等待死亡,他什麽都做不了。
“……哦,忘记替人问你。”乐六挑在空中的左手手指忽地停了,问道,“你来安德做什麽的?也像刚才那人一样,找什麽‘赤目血魔’寻仇?”
王师毅想点头,但觉得又不全对,正犹豫间,看乐六眼神也不大耐烦,想要尽快解决了事;情急之中,王师毅忽地想起前些日子在隔格阁里,那掌柜说过,遇上凶险,就报“煌镜宸”名字……
“……煌……”犹豫间,王师毅挤出这样一字。乐六没听仔细,凑近了些。
“煌……煌镜宸……”王师毅也不知要如何报人名号,只是现下情势令人只能勉强挤出几个字来,所以只能说“煌镜宸”三字。
“啊?”乐六上挑的嘴角放了下来,脸上顿时写满麻烦,疑惑了一会儿突然冷笑出来,“哼,你跟我说这人有什麽用?王师毅,你求错人了。”
乐六虽然这麽说著,可王师毅感觉得到,颈上的“师文”退後了分毫。
这个乐六,居然真的知道“煌镜宸”!王师毅头一次遇上这般状况,被人用自己佩刀抵著性命,还因为报出一个陌生名字便得到缓和。正想著下一步该跟乐六说些什麽才好,王师毅惊觉“师文”整个撤了,又回到乐六手上;而乐六难得抬起眼来,直勾勾地盯著王师毅脸庞,视线教人毛骨悚然。
“不过,你一提醒我倒想起那庸医来。”乐六自顾自说著,听语气比原先振作了一些,像是寻到什麽新乐趣了一般,“上次他跟我说过的,可我一直没找到恰到好处的器物盛著……”
乐六这次没有假借别的东西,而是伸出右手,轻触王师毅的下巴;他这一动,王师毅发现自己身体上几个部分都跟著他那动作扭转了方向,全然不听自己主人的指派。
乐六缓缓地将王师毅的下巴推到一边,眼神像是从沿著他的耳根颈部一直向下,钻进夏夜里半敞著的衣领里去了……
“你倒合适。恰到好处。”乐六的目光令动弹不得的王师毅身上闪过一阵寒战,“算你运气,如今你有了第三种选择,王师毅……”
王师毅突然觉得,那说不定是比死去比死去以後被人侮辱尸体更可怕的下场,就如同那宁远庆的半截身子一样,静静地等在他不远的前路上。
作家的话:
小小地修了下前文
等著适应了就填坑哟!!
☆、玩意儿 6…10
6
“虎狼密医”的名号王师毅听过,叫谷角,是个怪名字。名字怪行事更怪,此人会被归为邪道的缘故,是他常行善医人疾病,医到後来总会有些不大耐烦,用病人试起药来;之後病人多半是残了死了,他抖抖衣袖就走,好像残了死了都是病人的命数一般,也不知偿命。
方才乐六在城门外提到的“庸医”就是说谷角的。乐六不知用什麽办法就将王师毅拖回城里,也不回韩赫府上,只往西走。王师毅手脚全然不听自己控制,只能随著莫名其妙的力量穿过安德城,在一座民居前停下。这民居外表没什麽奇怪之处,只是内里传出阵阵混杂的药味儿,王师毅明白了,大概是乐六说的医生。
民居的门没闩,乐六直接推门进去,也不往厅堂也不往内院,只走近旁小路,穿到小院子里树丛中一间独立的小屋门口,轻轻动了动手指,那门就被敲响了起来,声音不大,但有著奇怪的节奏。不一会儿那门就开了,一个男人探头出来:“我说谁呢!三更半夜,整个安德城就你会出来闲逛!”
那男人面庞俊美,有些温文气度,可右边眉毛缺了一半,像是被用刀挖去一般,疤痕清晰,看久了有些狰狞。
“少废话。上次你说的药拿来。”乐六与人说话爽快,句子断得快。
男人被乐六这麽一问,突然变得像没睡醒一般,语速迟钝地问他:“……什……麽……药?”
“谷角,你看清我带著什麽东西过来。”乐六说著,动动右手,在他一旁的王师毅就扯动全身地摆著,像是在引假作迷糊的男人注意,打起招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