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度假村回来,司彬先把顾碎碎送回了家。
顾碎碎跟车上的人道别,推开车门下车。江慕也跟着走了下去,送她上楼。
王乘觉得江慕有点儿小题大做:“不是吧,这么几步路都不放心?”
“小心点儿不好?”司彬说:“江慕整天跟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打交道,事情见得多了,当然比一般人谨慎。”
王乘啧了两声,抱着胳膊看走进单元楼的一大一小两个背影,突然笑了:“你还真别说,要不是碎碎年纪小,你看他们两个人是不是挺配?”
司彬眉心一跳,下意识觉得他这个说法实在是惊世骇俗:“胡说什么呢你,他们是兄妹!”
“伪兄妹!”王乘纠正:“半点儿血缘关系没有,你管这叫兄妹?”他又琢磨了会儿,摸着下巴说:“这么一想,他们俩人还真挺配,站在一起也太萌了!像什么来着?哦对了,少女漫!”
司彬简直想一针一针缝住他的嘴:“你是不是有病!”又不好意思地跟薛蕊说:“你别见怪,王乘整天就会胡说八道。”
薛蕊笑了笑:“没事的。”
心里却忐忑起来。
如今再想,刚才在席上吃饭,江慕虽然没有跟顾碎碎坐在一起,却仍然一直在照顾她,看她呛到立马第一时间给她倒水喝。
薛蕊不安地攥起手心。
电梯门打开,江慕带着顾碎碎走进去。
他好不容易才把她接出来,原是要带她去玩的,可因为薛蕊的到来,所有计划被打乱。
他有些烦躁,微皱了眉心,两手揣兜,一语不发地在电梯里站着。
里面比外面温暖很多,顾碎碎把下巴从围巾里露出来。
她穿得毛绒绒的,像只笨拙可爱的企鹅。小巧精致的脸白皙柔软,在灯光下泛着惹眼的光。
她抬头看他:“哥,我给你买了条围巾,待会儿给你拿。”
江慕满腹烦躁被她一句话冲散了些,眉眼舒展:“好。”
她回到家,看到谈媛还没回来,松了口气,跑进屋把围巾拿出来给他。
是条浅灰色的围巾,毛线织得柔软,拿在手里像一团棉花。
“哥哥新年快乐。”她笑得甜甜的。
江慕嗓子有些发干,过了会儿,把口袋里攥了半天的一个丝绒盒子拿了出来,交给她:“新年快乐。”
顾碎碎没想到自己也有礼物收,开心地接过来。
盒子里装着条镶了几颗碎钻的银色手链。
她开心地拿出来,想给自己戴上,可试了几次都扣不好。
江慕扶住她的手,帮她把手链扣好。她手腕很细,链子调到最里面的位置也还是有些大。
顾碎碎两只眼睛亮亮地盯着手链看了会儿:“好好看。”又抬起头:“谢谢哥。”
“回家吧,”江慕说:“把门锁好,哥哥走了。”
“嗯。”
顾碎碎送他出门,把门锁上,爱不释手地盯着自己腕间看了会儿。
刚才在度假村时,因为薛蕊的出现而有些憋闷的心情好了起来。
元旦过后很快又是春节,本该是回家团圆的日子,可江慕又被派去外地调查一桩移尸案,整日忙得不可开交。
顾碎碎没有打扰他,每天安安分分地在学校读书。
春节一过,时间变得更紧张起来,学校老师恨不能让他们一天考一回试,每回的成绩单都要贴出来,以达到表扬少数人,羞辱大多数人的目的。
顾碎碎的成绩已经能稳定在年级前五,偶尔还能高出葛瑶一两分,抢了葛瑶年级第一的位置。
葛瑶的压力越来越大,不仅是来自父母的,还有来自老师的。
班主任不找那些成绩中下等的人谈话,偏偏经常把葛瑶叫过去,质问她最近学习是不是不用心,为什么能被一个转学生频频打败。
班主任是跟班过来的,从高一教到葛瑶高三,对葛瑶的器重旁人都无法比拟,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一个外来户在最后关头抢了葛瑶高考状元的头衔。
葛瑶原本在班里极其低调,只知道埋头学习,旁的一概不管。可随着高考时间临近,她对顾碎碎的敌意开始一点点显现了出来,每回模拟考后最先关心的就是顾碎碎考了多少名。经常追在她后面考第二名的蔡格她不关心,只把顾碎碎当成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