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按部就班的听从她爸妈的意愿活着。
这漫长的人生中,她唯一一件自己做主的事情,是拿命换来的。
十八岁,她拿了把刀,割破自己的手腕,用这条命来制止他们篡改自己的志愿。
家里人不希望她学医,想让她学艺术。
那次是江苑第一次反抗。
长久的精神压迫,她在困境中生出一种名为偏执的极端情绪。
她隐藏的很好,但总有冒头的时候。
贺轻舟说喜欢她,可喜欢是什么?她查阅过很多资料,企图从那些文字上面理解一二。
资料看得越多,却越不理解。
她的脑子里好像比平常人缺少一个零件,以至于本该正常运作的情绪,从根本被切断。
她终究是会离开这里的,离开这个让她恶心的家。所以她斩断了剩下的,唯一会束缚她的枷锁。
如果按照家里的安排,和贺轻舟结了婚,他们将一辈子捆绑在她身上。
她的人生已经被毁了大半了。
于是她给贺轻舟打了那通电话,听到他在电话里带哭腔的颤音。江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胸口处很疼,疼到她说不出任何话来。
后来,听说在开车来找她的路上出了车祸。
原本,他是想当面再问江苑一次的。
哪怕是求,他也得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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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苑是下午去的学校,那个时候她的酒还没完全醒。
头还是有点晕。
周嘉茗在旁边吐槽最近上映的那部电影到底有多烂。
江苑听后,也只是笑笑,把那本病理学翻开:“马上就要考试了,你要是再不专心复习,当心挂科。”
周嘉茗痛苦的趴在桌上:“那些教材加起来比我人都要高了,我得背到什么时候去。”
她侧转了下脑袋,看着江苑,人还趴在桌上:“你想好去哪个医院实习了吗?”
江苑拿着平板刷题:“可能会去一医,那里综合实力高一点,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那我们这次可能得分开了。”周嘉茗痛苦的叹了口气,“一医工作量实在太大了,我一个师姐说,她已经连许一周睡觉没有超过五个小时了。”
江苑安慰她:“实习生应该还好。”
“那也很可怕。”
周嘉茗有时候很佩服江苑,她的性格和她的长相实在不太相符。
明明长了一张娇生惯养的脸,却半点不矫情,老师吩咐的那些脏活累活她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甚至做得更好。
这样的女孩子,很难不让人心动。
班级群里一直有人发言。
手机接连震了好几下,周嘉茗从包里摸出来,面部识别解锁,点开那栏信息。
粗略的看了一眼,她坐起身,来兴趣了:“班长说我们都要去实习了,今晚搞个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