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柍见他未经同意就动她的东西,只想耍他一下,便故意装出急切状:“别吃!不是蜜膏!”
叶思渊果然中计,眼珠一转,笑道:“哼,你说不是,说明它就是!”
他用一根食指蘸了口脂。
沈子枭和谢绪风急呼:“思渊!”
可他早已一口含住,抽出指头,只见那口脂悉数被他吮进了嘴里。
他品咂有声,只觉翕翕然畅美不可言:“好好吃的樱桃蜜膏。”
江柍没忍住笑了出来,其余人,连同雾灯他们也都笑了起来。
叶思渊恍然未觉,眼睛弯弯笑着,满足极了。
眼见他伸手还要吃上一口,沈子枭起身一把夺过那口脂盒,笑骂道:“糊涂东西,你吃的是她用来饰唇的胭脂!”
话落,众人都憋不住高声笑起来。
连叶思渊也是愣了愣后,摸着脑袋傻笑起来。
江柍出去换衣服了,一时间小閤子里便只剩下沈子枭几人。
叶思渊咂了咂嘴巴,还在回味刚才的胭脂香,瞥向沈子枭手里的小银盒问道:“殿下,这真不是蜜膏么,为何吃起来甜滋滋的。”
沈子枭扶额:“自然不是,女子的口脂或是用花汁所制,或是用果汁所制,自然会香甜些。”
叶思渊便来了兴致,眼巴巴小狗似的伸着头,问道:“那殿下吃过没有,花汁子的口脂是什么味道?”
沈子枭一怔,旋即与谢绪风对视一眼。
谢绪风露出一抹“非礼勿听”的笑,回避了沈子枭的眼神,对叶思渊说道:“你若想吃,待会叫你的小厮去街上给你买点来。”
沈子枭却忽然转了话头,问道:“你当真觉得花魁比迎熹差远了么。”
谢绪风是怎样的七窍玲珑心,只这一句试探,他便谨慎起来,不答反问道:“难道殿下不觉得?”
沈子枭悠悠看他一眼:“不瞒你说,迎熹有时竟叫我不知如何是好。”
叶思渊听他们似乎聊起正事,便识趣地安静了下来。
只见谢绪风勾唇,笑意如清风拂山岗:“殿下无需多想,她已嫁你,她的美只能归殿下享有。”
沈子枭默了一默。
他知道,在她的魅力中,美只是抛砖引玉,真正吸引人的是她的心性与举止。
他莫名想起除夕宫中夜宴,他在濯雪楼上见谢绪风为江柍指路。
不自觉便接着谢绪风的话,说道:“可是有些感情是不求回报的,不求拥有,只求存在,我虽拥有她,却阻止不了有人愿默默守护她。”
谢绪风浑身一僵。
()又听他道:“绪风,若有一日,我与她对立,但愿你不会对她心生恻隐。”
他没有问,你是否对她有情。
但这已是心照不宣之事。
谢绪风变得正色:“殿下,起码此时此刻,我会对你保证,我不会。”
沈子枭看着他。
谢绪风迎上他的目光,问道:“倒是殿下,你与太子妃朝夕相处,真的对她毫无感情吗?”
沈子枭敛眸笑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有或没有都不妨碍我要做的事。”
谢绪风懂了。
在沈子枭心中,感情随时可算计,女人随时可舍弃,唯有他的权力是不可被动摇的。
儿女情长哪比得上家国天下?
“她有什么好?”叶思渊插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