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11年十二月二十日,申时五刻,葛陂,澺水边
张宾神色冷峻地驻足在河流湍急的澺水旁,朝着游的方向凝视了许久许久。。。。。。
蘷安却是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气,然后粗鲁不堪地对着河里吐了一口浓痰。。。。。。
张宾脸色微微一变,却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蘷将军要是觉得乏了,不妨先回去休息一下,孟孙绝不会在主公面前多说一句将军的闲话。。。。。。”
蘷安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忍不住讥讽道:“张大人这是还要往澺水的游去看看情况?!哎!这早也看,晚也看,下雨要看,不下雨也要去看,蘷安真是不太明白张大人这是为了什么?!若是张大人愿意的话,不妨也指点指点蘷安?!”
张宾转身对着蘷安微微一笑。。。。。。
“蘷将军如此聪颖好学,实在是主公之福,孟孙又岂敢藏私?!”
蘷安盯着张宾的眼睛看了片刻,却是看不出任何一丝的虚情假意,再加张宾向来智计百出,绝不会做些无用之事,更何况他们二人之前还私下结成了暗通曲款的协议,所以蘷安倒是有些期待起张宾接下来要做的解释了。。。。。。
张宾笑容可掬地指了指身旁的澺水,然后似笑非笑地问道:“蘷将军可曾听说过三国时“水淹七军”的故事?!”
蘷安神色立时一惊,赶紧又看了一眼水流湍急的澺水,这才稍稍安定了一点。。。。。。
“张大人是说会有人利用澺水来攻击我们的大军?!”
张宾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天空中的那道雨后彩虹。。。。。。
“李矩就在荥阳,离我们这里并不算有多遥远,而且他还是一个精通水利的能人。。。。。。,若我是他李矩,恰好又知道我们就在葛陂,那孟孙一定会想办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偷偷派兵前往隐阳城,堵住澺水,等到雨水积攒的足够多了,再突然掘开堤坝,让咱们在猝不及防之下全军覆灭。。。。。。”
蘷安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然后又朝着澺水多看了几眼。。。。。。
“可惜李矩不是张大人,否则此刻这澺水也不会依旧这么湍急了。。。。。。”
“并不是孟孙高看了他李矩,而是恰好知道李矩是一个精通水利之人,而他又是对我军有着强烈敌意的人,所以很多事情都不得不防啊。。。。。。”
“张大人真是居安思危,心思缜密啊。。。。。。,不过蘷安可不相信那个什么李矩有这个胆量!当初他被咱们打得躲进了深山老林,而且一躲就是那么久,怎么现在倒想出来玩阴的了?!张大人会不会太过杞人忧天了?!”
“。。。。。。”
“挖河建渠这种事情,那绝对是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我可不信就凭他李矩那点兵力能办到!而且隐阳城离我们也不算远,这么近的距离想要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张宾认同地点了点头,可眉头却是一点也没有舒展开来。。。。。。
“若是张大人还不放心,那末将愿意亲自带兵去一趟隐阳城,这样一来不管是谁想在澺水弄点花样出来,那都是痴心妄想了!”
张宾等得就是蘷安的这句话,立时兴高采烈地说道:“如此甚好!但若是真的能够遇到李矩的人马,蘷将军也不用赶尽杀绝,毕竟我看咱们主公对李矩还是很有惜才之心的。。。。。。”
同一时刻,梁州,汉中郡,褒中县,晋邈的寝居内(褒信县是古代县名,在西汉时期初次设立,治所在今陕西汉中市西北的褒城镇以东一带,属汉中郡;这里也是夏、商、西周时的褒国。)
晋邈微微地张了张嘴,然后就有妙龄侍女为他喂了一口精心烹制的肉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