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孙盛酒后乱言是人尽皆知之事
实在是不好因为臆测而得罪他沈充
更何况他还要靠着沈充来为他敛财
“世子若是真想要出上一口恶气,今晚的新亭夜宴或许就是一个良机”
司马绍立时挑了挑眉毛,兴致勃勃地看向了沈充
“士居可是有什么好办法了?!”
沈充的嘴角立即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挑衅似地瞥了一眼眉头紧皱的顾和,然后才满脸坏笑地看向了目光闪烁不停的司马绍,顺势就用手在他的案几上轻轻地笔画出了一个“顾”字
“嘿嘿,曲有误,孙郎,“顾””
雍州,扶风国,雍城,秦王专用的“偃房”内(《庄子·庚桑楚》:“观室者周于寝庙,又适其偃焉。”注云:“偃谓屏厕。”也就是古代贵族的厕所,称之为“偃”)
烟雾缭绕
檀香四溢
又有那么五六个云鬓朱钗的妙龄少女
一个个低眉顺眼地围在司马业的身边
籍韦更是满脸堆笑地站在一旁伺候着
“会不会还是有点臭?!你要是受不住了,就先出去吧”
“殿下,微臣早已发下毒誓,一定要时刻守在您的身旁,尤其咱们如今还在寄人篱下”
司马绍有些感动地对着籍韦点了点头
“噗噗噗”的几声
一坨坨黑乎乎,热腾腾的臭东西,鱼贯而入似地砸落在了腥臭的粪坑里(关于晋代的王公厕所,可以参考汉代梁孝王墓葬里的厕所形制。)
“啊,真是他娘的舒坦啊,哈哈哈,怪不得那些当兵的都喜欢说粗话!”
司马业一脸轻松地吐出了一口热气,连带着一直以来的郁闷也好像舒缓了不少
“籍爱卿,你可知道?!上次孤在北宫纯的手里救下了一个少女?!”
“可是城外那个对着北宫纯和秃发思复鞬扔石头的少女?!微臣记得她是把北宫纯他们当作那些杀人放火的匈奴人了”
司马业不由得对着籍韦轻轻点了点头,满脑子都是他那时英雄救美的雄姿
他义无反顾地挡在了她的身前
他慷慨激昂地怒斥了那帮杂胡
少女也向他投来了崇拜的目光
“哼哼!这帮杂胡就只会欺软怕硬!还口口声声要忠于明月的嘱托,要守着雍城,守着本王!可现如今呢?!人呢?!北宫纯带着傅宣和秃发思复鞬那帮人离开雍城几天了?!哼!这帮杂胡,根本就靠不住!”
司马业满脸愤慨地握紧了一对小拳头,顺势又“噗噗噗”地拉出了几坨黑臭的玩意
“弄不好真就像第五猗说得那样,最近扶风国那些烧杀抢掠的事情,就是这帮杂胡偷偷出去做下的,甚至还把脏水都泼到了大王的身上”
“哼!肯定就是这帮杂胡干的!不!也有可能是张寔那个西凉反贼得授意!毕竟北宫纯本来就是张轨的人”
司马业鄙夷地抬了抬嘴角
“对!大王所言甚是,微臣之前派人跟踪他们,就发现他们既没有前往长安,更没有从郿县走褒斜道去汉中郡找公主殿下,反而是一路出了陈仓,就直接往西北方向的陇县去了,那陇县可是驻扎着张寔的西凉大军啊”
籍韦立即恍然大悟似的叫出了声
“哼!果然就是张寔的奸细,可怜孤的那个明月妹妹呀,她怎么就那么傻?!愣是将这些该死的杂胡当成了心腹!?怎么就不肯留在孤的身边?!嗯?你捂着鼻子做什么?!拉出去给本王狠狠地揍!”
籍韦莫名地看着那个被人拉出去的少女,不就是秦王亲自救下的那个妙龄少女吗?!
第五猗为了拍秦王的马屁还特地留下她,让她以后可以伺候好司马业的生活起居
可如今秦王怎么好像完全不认识她一般,而那个侍女的眼神里也没有丝毫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