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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富士吉田警察署联系的伊东警察署和新宿警察署紧张起来了。伊东署的畠山、北泽和新宿署的牛尾(受崎山铁路公安员的委托)本来就觉得这事件中隐藏着犯罪行为,并展开了调查,所以这次联系成了他们嗅觉正确的佐证。
牛尾曾负责调查流浪汉被杀事件,并将山田广志一伙作为犯人拘捕过,正因为如此,他才将山田之死与流浪汉被杀案贯通起来而感到蹊跷。可是,他手头上的应召女郎被“杀案的调查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所以不能自由行动,就在这当儿,“第三名同案犯”消失了。
正因为他很早就怀疑这案件与流浪汉被杀案有关,所以现在追悔莫及。如果按牛尾的思路做一些防范措施,也许能避免黑部真彦遇害。
同一杀人案的共犯相继奇妙的死去,这太不寻常了。即使现在,也仅有富士吉田署将其作为杀人案而设立侦查总部展开调查工作,不过,“新宿”和“伊东”也逐渐怀疑那是杀人案了。
受富士吉田署之邀,三个警署的案件负责人汇集在富士吉田署,召开第一次联席会议。
因为“新宿”、“伊东”方面还不足以证明存在犯罪,所以此次采取了情报交换会议的形式。从新宿赶来的牛尾和铁路公安员崎山,以及从伊东赶来的畠山和北泽出席了会议。
会议由村上副警长主持,他首先向在百忙之中前来参加会议的与会者表示感谢,尔后讲述了事件概况。
“正像刚才我叙述的那样,关于此事件的动机,不得不令人怀疑与两年前在新宿西大久保公园被杀的流浪汉箱守寅吉有关。希望大家在此各抒己见,畅所欲言,为找到事件真相而努力。”村上致辞后,又阐明了会议宗旨。
“杀害箱守寅吉的三名同案犯相继奇妙地死去,确实存在着不可忽视的关联性,但是,假如凶手来自箱守寅吉那条线,那为什么直到今天,即在两年之后才动手报复呢?我对这个假设持怀疑态度,不知对不对。”伊东署的畠山发言道。他怀疑大串的死因存有犯罪行为,并积极查找犯罪资料,但对自己处理的案子与陈旧的流浪汉被杀案联系起来持否定态度。
“箱守寅吉这个名字究竟是不是真名,现在尚未核认,仅仅是根据他到东京时同乘一辆列车的女子证言而定。纵然现在发生的一连串事件是流浪汉那条线干的,可我们对流浪汉却一无所知啊!”新宿署的牛尾似乎与畠山的意见相仿。
“流浪汉的亲属没有什么联系吗?”村上问道。
“没有。”
“那事件没有报道过吗?”
“报道过,但没怎么张扬。犯人逮捕后,被害人的姓名也判明了,我想死者家属没有注意到这些。”
“没注意到这些报道的死者家属能在以后,即相隔两年采取复仇行动吗?即使以后醒过神来,但犯人当时均属未成年者而没公布姓名,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犯人姓名的呢?”
“即使讲与杀害流浪汉有关,也不必只限定在亲属的报复行动上。我觉得箱守是位交际很广的人,我们可在这些关系的各个方面中,寻找三名同案犯被杀的动机或死因。到底有没有内在联系呢?希望大家讨论研究。”
“三名同案犯从4月4日至5月11日的一个多月里相继死去。如果这是同一起杀人案,那么,肯定犯人有件非常急迫的事。特别是从新宿车站月台将人推下,更具有浓厚的犯罪意识,我觉得犯人好像没有时间了。因为他们仨是杀害流浪汉的同案犯,所以就要把犯罪动机与以前的事件联系起来,但是,假如杀害流浪汉之后他们仨仍有联系,那就要考虑一下有没有由流浪汉被杀案产生的杀人动机的可能性喽。”铁路公安员崎山谦恭地叙述了自己的意见。
“你是说,即使他们是杀害流浪汉的同案犯,但三人的死因与那起案件无关,是不是?”村上望着崎山,像似在推测他的意见。
“是的。假如他们仨在取保候审时又恢复,不,是一直维持那种恶友关系的话,也许就会产生出培育犯罪动机的土壤。”
“此意见值得注意。有必要查清黑部三人死前的生活轨迹。”村上额首称是。
经过一番交流后,牛尾对箱守寅吉的被害及侦查情况,崎山就山田广志跌下月台被车轧死的情形,畠山就大串龙也的翻车现场作了说明。类似凶犯遗留物的东西,仅有北泽冒着生命危险从半山腰捡回的纸野猪一件。
“我曾见过这种纸野猪。”看到伊东署的北泽作为证据资料带到会场来的纸野猪后,牛尾说道。
“真的?”畠山和北泽探起了身子。他们正苦于调查这扎纸工艺品的产地。
“是我正在办理的应召女郎被杀案的被害者送给我的土特产。”
“土特产?哪里的土特产?”
“她说是在信州松本偶然路过一个土特产店买的。”
“是松本!”畠山和北泽面面相觑。他们为了找出纸野猪的产地,最近一直在研究全日本的乡土玩具。信州松本的民间工艺品最有名的是私、本手球、七夕偶人、画面偶人、神仙脸谱等以白桦木为材料的纸木工艺品,但从没听说过有纸野猪。
除松本之外,信州地区的乡土玩具中,以户隐的竹编、野泽的通草鹤、以及鸽车比较有名,还有上田的求福护符、桐原的草马等等。这些民间工艺品都是手工制作,具有信州地区特有的浓郁的质朴气息。
“大概是松本附近的民间工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