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永宁公主沉默不语,紫丁低声劝了她两句。也不知她是怎么说的,很快,永宁公主就乖乖站了起来。
江诗荧道:“红英,你带她们去木樨斋吧。”
红英问:“娘娘,您不去吗?”
江诗荧道:“我在这里等陛下他们来。”
阿圆劝她:“娘娘去木樨斋里吧,奴婢替您在这儿等。您也是刚落了水的,一直站在这儿,受了寒可怎么办?”
江诗荧却摇摇头,催促红英她们:“还不快去,没见公主嘴唇都快发紫了吗?”
等她们三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就听江诗荧轻笑一声,道:“我若是一同去了木樨斋,紫丁可就没机会教公主怎么应付陛下了。”
阿圆道:“今日之事,得让陛下狠狠地惩罚公主才好。”
江诗荧嘴角带了一丝嘲讽:“陛下才舍不得呢,那毕竟是唯一的嫡公主。否则,你以为她怎么养成如今这种性子的?”
阿圆不忿:“那您就白白被她推进水里吗?”
江诗荧道:“陛下只会想:纯贵嫔不是没出事么,小惩大诫也就是了。”
阿圆不信:“按照陛下对您的宠爱,不至于吧?”
江诗荧轻轻叹了口气:“再宠爱的妃子,又如何能与捧在手心里养了十多年的亲生女儿相比呢?”
见阿圆眉头紧皱,江诗荧道:“放心吧,这笔账,早晚有一日,咱们能从她那里讨回来。今日,就先小小的收一笔利息。”
永宁公主今日推她落水,可能只是一时冲动。但是她那想要致江诗荧于死地的眼神,江诗荧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既然她先动了杀心,就别怪江诗荧想要斩草除根。
只可惜,且得等一段日子才好动手。否则公主一旦出事,便是没有证据指到她身上,却也难免会被怀疑。
她们这位陛下,并不是个好糊弄的。
红英将永宁公主和紫丁送去木樨斋后,又很快回来。
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显然是跑回来的。
江诗荧道:“着什么急,你额上都出汗了。”
红英用袖子一抹,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道:“奴婢怕娘娘和阿圆姐姐不知道木樨斋怎么走,想赶紧回来,好给您引路。”
江诗荧看她瘦瘦小小的,猜测她年纪不大,问道:“你几岁了?”
“奴婢十三了。”
“一直在行宫里吗?”
红英点点头。
她们所处的位置有些偏僻,在整个行宫的东南角。
这里离丹曦殿不算进,但是离江雪阁更远。
是以,陆昭霖到的竟是比回去取衣服的兰卉还要更早一些。
一见他,江诗荧就要行礼:“阿荧见过陛下。”
很快被陆昭霖拦住:“不必多礼。”
说着,还帮把她身上披着的被子裹得更紧了一些。
见她的头发都湿漉漉的,脚下地面上一片水迹,显然是从她身上滴下来的,陆昭霖皱了皱眉,说道:“一听说你落水,朕就急着往这里赶,现在感觉如何了?”
江诗荧笑道:“无碍的,阿荧可是凫水高手。”
话音才落,就见她打了个喷嚏。
陆昭霖轻轻瞪了她一眼:“还说无碍,肯定是着凉了。”
然后看了看四周,没见到永宁公主,于是问道:“永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