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当年,她与穆心弦联手,除掉穆心锁一般,不择手段。
阿諾向她献的计谋,很好,她实行的也自认为天衣无缝,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几个月过去了,韩子鱼仍旧毫发无损。
她从小便聪慧,她深知,既然韩子鱼没事,那么,代表着东方钰已经察觉了一切。
他之所以还不动手,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
可是,如今,卫昭君因她而死,那个看似慵懒无害,实则心狠手狠的楼曦,会放过她吗?
不,不会?
如今,楼曦不会放过她,东方钰亦不会保她。
主子当着她的面,亲手杀了卫昭君,代表着,主子放弃了她,她的家族亦放弃了她?
主子的这一招,可真完美,祸水东引!
他只管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这一切,真的能如主子所料吗?
呵呵,楼曦不是傻子,东方钰更不是?
恐怕,这一切,终究只是主子,为他自己亲手挖了一个无法填补的坑。
“奴婢知道,娘娘一定是因为思念瑞雪,所以,所以才会在梦里见到。”阿諾的话,说的很是小心翼翼。
魏绒衣喜怒无常,她无法得知,她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不想死?
所以,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她都不得小心翼翼?
她不想步瑞雪的后尘!
“或许吧。”魏绒衣扯着唇角,淡淡的笑了一声,眼里有着无法摒弃的凉意。
“娘娘,拓拔夫人到!”一名粉装宫女,恭敬的上前,弯腰禀告道。
“哼。”魏绒衣自嘲的冷讽道:“没想到如今这个时候,她还能来看本宫,真是难得。”
魏绒衣的话落,拓拔訾刚好抬步踏进殿内。
“无论如何,你我姐妹,这么多年,来探望你,自是理所当然。”拓拔訾毫无顾忌的,坐到了魏绒衣的床头,仿佛,这只是她自己的宫殿一般。
“理所当然,的确理所当然。”魏绒衣忽然呵呵的笑了起来。
阿諾见状,深知,她们接下来的谈话,并非她一个低微的小宫女,能听在耳朵里的。
于是,她赶紧以备茶为由,带着殿内其他几名宫女,一同退了出去。
拓拔訾的随身宫女,亦十分识趣。
仅片刻功夫,殿内便静谧了下来,十分祥和。
“魏姐姐,你我都不过是哥哥手中的棋子,棋子的命运终究是归于尘土。”拓拔訾低声说道,那轻柔的语气,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魏绒衣。
“妹妹,棋子的命运是归于尘土,那么,执子之人的命运,又该如何呢?”魏绒衣轻蔑的仰望着拓拔秀,眼眸深处,有着浓浓的嘲讽。
拓拔訾,你认命,可是,我魏绒衣绝不认命!
拓拔訾轻轻的叹息一声,低头,俯视着魏绒衣的眸子里,忽然闪过一抹打量,“棋子与棋主,本是一脉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看来,在这个深宫,只有妹妹的心,才真正的如同那明镜一般清澈见底。”魏绒衣唇角的笑意,愈发的浓郁。
“魏姐姐,若不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拓拔訾的眼底,一抹同情一闪而过。
“本宫自己选择的路,本宫不后悔,即便是死,本宫也绝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