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剑传人,这个名号如石破天惊,在北邙山巅之上,在生死殿堂之前,恍若惊雷炸裂,引来一道道惊异的目光。
众所周知,北煞玄僵与黑剑素有恩怨,纵然光阴流转也未曾消磨。
更不用说,三百年前,这北邙十万荒丘的主人乃是黑剑。
时移世易,黑剑传人踏足北邙,涉身妖仙一脉大位传承,却是显得张扬太过,毫无忌惮。
“晚辈李末,见过前辈。”
李末眸光微凝,对着生死殿堂中的三道身影行了一礼。
“果然是黑剑传人……”
在场众人反应不一,嬴勾只是漠然冷笑,似乎早已知道了李末的身份。
事实上,早在进入北邙山地界的时候,梦先生便已经注意到了李末的存在……
此次,他奉十七皇子之命前来凉州,一来是帮助嬴勾夺得大位,再则便是将李末这个心腹大患除之而后快。
当初,京城里的那位贵人可是费尽心力才将李末赶出了京城,他并不想看着李末能够活着回来。
所以,当梦先生察觉到了李末的存在,第一时间便告知了嬴勾。
除此之外,鬼母也早已知晓,并无太多波澜起伏。
倒是巫君眉头微挑,看向李末的目光多了三分惊疑,七分森然。
“不愧是叶世主的传人,悠悠三百年,没有颠倒北境的手段……”
“却有堪比城墙的面皮……”
“还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魄……”
三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再度从生死殿堂中传来,或娇柔如水,或躁动如火,又或冷冽如霜……
话音刚落,生死殿堂猛地震动,恐怖得威压如天崩地裂,向着李末碾压而至。
将臣面色骤变,一步踏出,便挡在了李末身前。
哗啦啦……
几乎同一时刻,那恐怖得威压便如潮水褪去,未曾加身分毫。
“将臣,你胆敢护他?”
生死殿堂内,那道身穿青衣的女子森然道。
“青姑大人,今日乃是棺位之争……他是我请来观礼,自当护其周全。”
“废什么话,杀之了了……难不成黑剑还能从棺材里面蹦出来?”
血影涌动,暴躁的声音恍若一团烈火,灼灼燃烧。
“血姑大人……”
“话也不能这么说……前人恩怨前人记,怎能徒徒累后生……更何况他是小将臣请来的客人,万一今天他继承棺位,便是日后北邙山的主人,更加不可言而无信。”
白色虚影涌动,声音轻柔,恍若流水潺潺,入人心肺。
“白姑,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叶世主?骨头呢?尊严呢?信仰呢?”血姑沉声喝道。
“你不要胡说……”
白姑低声回应,即便驳斥,依旧显得无力如悠悠和风。
“再者说,这小家伙才多少斤两,你怎么敢言他能够夺得棺位?”
“我说得是万一……”白姑不急不慢道。
“好了……不便争执……”
就在此时,青姑抬手,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冰冷的目光却如万丈深潭,将李末牢牢锁定。
“一切等棺位定下,再做计较。”
闻听此言,将臣稍稍松了口气,然而很快双拳又是紧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