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生,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有个目标。确立了明确的目标,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就要大胆的去追求。有些人目标明确,追名逐利不择手段,固然有可耻之处,却远好过那些尸位素餐碌碌无为,整日里只是在那里坐而论道混吃等死的家伙。
李牧野的目标不是名,也不是利,只是把张娜娶回家做老婆。如果完成这个目标的过程里,需要出名,他就会不惜一切的去求名,如果需要拥有很多财富,那他便会全力以赴去追逐财富。
想到张娜,李牧野忽然想起了某部电视剧中,最后的大魔头终于独霸天下,笑傲皇城,却突然被告知一生挚爱已经自刎身亡。刹那间,这天下无敌的大魔头失去了对世间一切事物的兴趣。
没有观众的独舞,纵然风华绝代,又有什么意趣呢?
如果没有娜娜,眼前这未来可期的安稳富足生活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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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东站的站台上,李牧野茫然四顾,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张平庸之极的脸。这人据说是李奇志的亲戚。之前联络的时候通过网络传了一张照片过来。
“你就是李牧野?”中年人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李牧野一番,点点头道:“跟我来吧。”
上了车,中年人驾车,让李牧野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一路七拐八绕穿过高楼林立的市中心,一个半小时后来到一片相对不那么繁华,以中低层建筑为主的地区。
商务车驶入一个院子,门口的壮汉将漆黑的大铁门关上。
李牧野走下车来,二楼的平台上,李奇志叼着雪茄正乐呵呵看着他,道:“小老弟,你到底还是来找我了。”
“我是来找钱的。”抬头仰视的姿态让李牧野感到有些不舒服,李奇志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势显然有意为之的。
时过境迁,当初的师徒情义在江湖人天然的壁垒面前,已显得微不足道。这多年后的会面,彼此间都带着几分戒心和争胜心。再难回到当初的简单关系。
“这么说来,你不是走投无路了才想到跟我混的?”李奇志弹了一下烟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从容道:“既然是来找钱的,那就不妨说一说你打算怎么找吧?”
李牧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老道从容,一指自己的脑袋,道:“我这里头有个计划,而你有一支成熟的团队,现在有一笔被洗干净了的黑钱,只要我们合作,可以说是唾手可得,不知道你老人家有没有兴趣?”
“你小子,真是出息大了,几年不见面,一见面连声师父都不会叫了吗?”李奇志没搭茬,却责怪李牧野的礼数不周。
“身上还有千丝万缕斩不断,怕咱们爷们儿之间没那个缘分。”李牧野道:“我是来找合作伙伴的,不是来求帮的,这件事办成了对您对我都有好处,如果不能给您带来好处,虚情假意的喊您几声师父,您也未必爱听,若您觉着计划可为,叫不叫师父,在您心中也算我李牧野出徒了。”
“你先说说这笔钱吧。”李奇志点点头,走下楼梯来到李牧野面前,从兜里拿出一支雪茄在手里摆弄,道:“我先听听值不值得跑这一趟。”
“那笔钱大概有五千万。”李牧野道:“前阵子,煤城副市长洪文学主持特钢厂与港商合资搞股份制,要求工人们集资入股,一个人最少五千,后来这笔钱被他和厂长张礼带着去港岛接收进口设备,在这个过程中,张礼被人设计陷害,成了在澳门赌场输掉五千万的罪人。”
“实际上,这笔钱却被洪文学给吞了。”李奇志接过话头说道:“这个叫张礼的厂长背了黑锅,对外,这笔钱已经输给了澳门的赌场,实际上赢走这笔钱的人却是洪文学的同伙。”他顿了顿,道:“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这伙港商才不简单呀。”
李牧野有些诧异:“是洪文学设计了张礼,跟港商有什么关系?”
李奇志呵呵笑了笑,道:“要不怎么说你还不够资格出徒呢?”接着又道:“洪文学是干什么的?一个平头百姓成长为副市长,需要多少年?在国内的环境里,他又能接触到多少这种复杂的江湖迷魂局?你觉得这么一个神仙局会是他能设计出来的?”
李牧野眨眨眼,竖起拇指赞道:“高,真是高,不愧是师父,我服了。”
李奇志摆手谦辞,脸上却挂着得意的微笑,心情不错,继续说道:“按照我的分析来看,这件事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所谓的港商其实是一伙成熟老道的大老千,打着投资的旗号跟特钢厂谈合作,其实却是为了诈骗。”
“既然是为了诈骗,为什么拿到了五千万还不离开?”李牧野这回是真有点想不通。
李奇志道:“自然是因为他们的目的并不是那笔集资款。”
“不是为了那笔集资款,那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钱啦。”李奇志操着浓重的南方口音说道:“难不成他们吃饱了撑的,跑去雷锋战斗过的地方学雷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