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边是?被贵妃发现?不得好?死,一边是?直接被皇后以贪污的罪名处死,前者?好?歹还有几分?活命的余地?,后者?就是?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黄公公根本没得选。
他如今只能寄希望于给皇后办好?了差,日后真有东窗事发那日,皇后能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勉强饶他一命。
想到这里,黄公公姿态更是?谦卑。
“那殿下,元旦晚宴的布置……”
楚云腰满不在乎道:“就按之前跟你说过的那样办,便是?日后皇上不满意了,一应人手也是?贵妃找来的,与尔等自无干系。”
“至于贵妃的礼袍你们?先做着,布料不是?有现?成的?至于上面缝制的饰品,就从库房里挑些没人要的首饰,拆了镶上去就是?,日后贵妃问?责,只管叫她?来找本宫,本宫自有说辞。”
“是?是?,奴婢谨遵殿下吩咐。”黄公公小?心记下。
只是?他一想到被皇后送到手下的民间戏班子和匠人,实在是?心里发虚,虽还没见着元旦晚宴那日的场景,却也提早猜到,那日会是?如何的灾难现?场。
还是?那句话,他在宫里虽有几分?地?位,到底还是?奴才。
既然皇后发话了,又是?贵妃找的人,他也只管按吩咐办事就是?。
夜色渐深,黄公公从未央宫离开,又一路避着人,快步回了他休息的屋子。
回去后,他把仅剩的九枚金珠全丢进了自己的私房钱里,临睡前又把几个跟着他办事的徒弟叫来,仔细敲打?了一番。
“……今年的元旦晚宴,咱家?可不管你们?从里面吃多少油水,但想跟往年一般等着皇后补贴,咱家?也劝你们?早歇了心思!”
“总之就那两千两,要是?不知怎么才能把晚宴办得恢宏大气了,便多去民间看看,咱家?最多再给你们?三日时间,要看见一个完整的方案来,谁再敢偷奸耍滑,别怪咱家?不客气!”
宫里办事,说白了就是?一阶压一阶。
楚云腰只管拿捏了人,再将她?的要求说出来,至于底下人如何做,便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她?只管验收最后的成功。
至于当下,她?点了点新得来的银票,分?成三份,复用宣纸包起来。
随后她?把守在门?口的重锦和素衣叫进来,一份给了重锦,剩余两份给了素衣,继而道:“如今又多了五千两,应是?能用上好?一阵子了。”
“重锦你笼络宫里人,拿捏把柄之余,总少不得给些甜头,这些钱你先用着,等后面不够了,便寻我要些首饰,也是?一样的。”
“素衣你那边也可以寻摸着买些人了,因着年后急用,少不得找些经验丰富的,但年纪小?的若是?人伶俐也可,好?生培养上几年,也能用作心腹。”
“这些人买来先安排进京郊的庄子里,我记着庄子里的学堂也筹办得差不多了,正好?也叫他们?跟着念念书?,此外就请管家?们?多看顾些。”
楚云腰又问?了几句宫外的事,得知京郊庄子里的学堂基本完成,教书?先生也寻得差不多了,待过了这个年,就正式开学授课。
而城里大小?商铺的女工也陆陆续续上了职。
还有那红嫣阁,随着莫寡妇熟悉了店里的工作,她?跟制香胰子的大师傅联合研制出一款新香胰子,短短两月,就成了红嫣阁最畅销的产品之一。
楚云腰笑道:“这就说明当初请莫娘子来是?请对了。”
再有便是?佃户们?的新政和巧依在京南别苑的处境,因着时间尚短,暂看不出什么,楚云腰只好?叫素衣多多关注些,有什么风吹草动,尽早禀报。
交待完正事,楚云腰按了按额角,开玩笑道:“还要多亏贵妃的慷慨解囊,送来了这五千两善款,多少也能用上三五月了。”
素衣和重锦都知道这些钱是?怎么坑来的,皆是?掩嘴轻笑。
片刻后,几人一同走出书?房。
重锦和素衣伺候楚云腰洗漱更衣,又熄灭了内寝的蜡烛,这才轻手轻脚从屋里退出去。
两人一人提了一个灯笼,快步走在宫廷小?路上,说话间谈起这段时间皇后的所?作所?为?,又是?不禁唏嘘。
她?们?虽不知殿下怎改了性子,开始在宫里宫外经营自己的人脉和势力了。
但这样日日操劳着,总比之前满怀忧思,明明是?宫里除皇上地?位最高的,反颇受挚肘,不光要受贵妃的气,连些奴才都能阳奉阴违。
素衣轻叹一声:“只希望殿下能一直下去,千万不要变回从前那样才好?……”
滔天的富贵
转日?大早,素衣带着银子出了?宫,便是重锦也数了?些碎银,给近来交好的几个宫人分了分,问及缘由,则是“皇后殿下赏的”。
至于昭阳宫那边,贵妃许是心疼拿出去的许多银子,派了?四五个人到内侍司那边,又是要看晚宴准备情况,又是要亲自叮嘱绣娘。
楚云腰早料到这?些,前者只管去看了?,反正都是贵妃找的戏子匠人,若说?不好,无异于在打贵妃的脸,若说?好了?,那更是没什么好指摘的了。
只是绣娘那边却不好轻易进人,双方对峙许久,也只许其中?一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