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甲油的手指在掉漆的木门敲了两下,门扉从里面打开,是早上插队的壮汉,庞大的身体往门口一站,恍若小山,蛮横粗鲁地切断视线。
“哟,这不是早上的小美女么?”
壮汉吊儿郎当地吹了声口哨,身后屋子立即传来男人的应和。
“怎么?来哥哥房里,找人啊?”
柳回笙模仿八妹钓凯子的仪态靠在门框上,扬起深红色唇彩外溢的嘴唇,眼睛眯起,夹细了嗓子说:
“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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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细的声线听得壮汉骨头都酥了,问:“找谁?”
“谁有钱我就找谁。”
“噢哟——”屋内的男人传来兴奋的声音。
壮汉让开,示意柳回笙先进去:
“你要多少?咱这么多人,还怕凑不出来?”
像柳回笙这样的姿色,砸锅卖铁也愿意。
柳回笙轻轻一笑,风情地拨了拨长发,脚下没动:“先把钱谈好,否则,我可不做赔本的买卖。”
“你要多少?”
“五百。”
“这么贵?”
“而且我只做一个人的生意。”
“八妹只收二百。”
“她是她,我是我。”
壮汉面露不屑,把剩余几盏白炽灯全打开,回头扫了圈围观的室友:
“咋样?五百,你们有人出得起不?”
“太贵咯!”
“就是哦,一个月工资才这么点,还要往屋头拿点,一下子少五百,婆娘又要闹。”
“妹妹,便宜点嘛。”
“反正我是不得行哦。”
“那江峰去嘛!哈哈哈,单身汉一个,没啥用钱的地方!”
江峰,这个名字落地,话语间多出几分夸张的嘲讽。
房间最深处的下铺,一个瘦小的人影慌张地抓着床杆,哆哆嗦嗦说:
“我,我不行。”
白炽灯的光线很弱,蜡黄的菜籽油一样的颜色把人照出破败的铁锈色。39c的天气,蒸笼般让人几乎昏厥的热空气里,江峰仍旧穿着长裤和袜子。
柳回笙目光一定,随即说:
“不管行不行,一会儿都只能去我那儿,你们这屋也太乱了。”
噔!
一根电线骤然接通,马路对面,赵与哗得拉开车门:
“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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