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请半天假看完中体会后,青城的大家又回到了平时训练的状态。
训练嘛,总是枯燥无味的。日复一日,一直重复着那几种练习,只为了一点点微妙的精进,在未来的正式比赛里能够展现出来。
当然,对于这群排球痴来说,这说不上什么无聊啦。
他们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抱着排球不撒手,怎么会嫌弃无聊!
一天天的日常训练过去,花鸟兜和队友们基本上都混熟了。
他和两位队长本来就很熟,而其他人,也在一天天的日常训练中彻底接受了这位新队友。
运动社团是最容易拓展人际关系的地方,因为大家都热爱着同一种事物,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训练里也必定会有不可避免的接触和配合,一来二去,大家就熟起来了,完全看不出花鸟才刚入社团不久。
社团里没有比他年级更高的,他也就没有摆出那种对待前辈的尊敬态度,甚至跃跃欲试地想把大家发展成他世界观里的角色。
“如果他给你起外号,还给你安排了个身份,大概就说明他很喜欢你了……”这是岩泉一的经验之谈。
排球部的大家人人有份,说明大家都是花鸟的好朋友?
但是花鸟起的名字都又长又拗口,在训练时叫来叫去根本不知道他叫的是谁,也不符合干脆简洁的原则,所以大家都“遗憾”地拒绝了成为花鸟好朋友的机会。
花鸟有点小伤心。
摘下眼罩训练时,他绷着脸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周身的气息更冰冷了;可一把眼罩戴回去,切换成“修德罗姆哈特”人格时,他就郁闷地蹲在墙角当起了蘑菇。
及川彻去叫人回家的时候,发现这家伙居然在伤心地画圈圈。
他好歹捡起了一点良心,费了好大劲才没当着花鸟的面喷笑出来,而是蹲在花鸟身边,非常熟练地安慰道:
“不是大家不想成为你的朋友啦。是他们认为自己还没有通过试炼,没有成为修德罗姆哈特大人挚友的资格。”
“真的吗!”花鸟抬眼,那只橙色的眼亮了一下。
“真的哦,”及川彻压下自己差点翘起来的嘴角,垂下眼,作出一副比花鸟更伤心的表情,语气凄凉,“而且,‘挚友’之名应该不能那么轻易给出吧,我和小……咳,阿姆斯特朗骑士还不够吗?我们两个对你来说难道不是最特殊的存在吗?”
如果大家都成为了修德罗姆哈特的挚友,那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就没有最特殊的待遇了。
花鸟被说得懵了一下。
他有点慌,语气也有点急:“不是不是,克莱斯特你和阿姆斯特朗就是最特殊的!是、是,是……”
及川彻假惺惺地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问:“是什么?”
“是……是……”花鸟的声音结结巴巴的,小到听不见了。
他眼神乱飘,白皙的脸颊上也浮出了一大片红晕,热得像是下一秒就能冒出蒸汽。
偏偏及川彻还在那边逗他,做出不太高兴的表情:“到底是什么?”
“是……是最好的挚友。”花鸟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细若蚊呐。
他的眼眸低垂着,不敢看面前的人。
怎么回事,都快十七岁了,在朋友这种事情上还是这么纯情啊。及川彻得逞了,终于收起了那副假惺惺的表情,大声笑了出来。
花鸟想抬头时,脑袋一重,被人轻轻按了下。
“逗你的啦,小花鸟。”及川彻的语气听起来很愉快,在摸花鸟脑袋时还顺便帮他按了下炸了起来的几缕呆毛。
啊?
花鸟更懵了,完全忘记了自己最开始为什么会蹲在这里伤心。
等岩泉一锁完活动室的门回来时,看见的就是一大一小两只蘑菇在墙角排排蹲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