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雾秋看了我一眼,皱起眉头,说:“宋禹川。”
这三个字警示意味极强,宋禹川却没理他,只投以一个冷漠的目光,然后头也不回地拖着我上楼。
我当然懒得反抗,挣个鱼死网破又对我没有好处。
窗外仍在下雨,伴随着电闪雷鸣,注定这一晚不会太平。
到二楼走廊拐角,宋禹川一把扔开我,我后背撞到墙壁,不自觉弯腰咳嗽了几声。
宋禹川没有给我喘息的时间,猛地把我提起来,抓着我的领口问:“你就这么喜欢他?”
“谁,嫂子么?”我无所谓地笑笑,“你想听实话,还是……”
“祁翎。”宋禹川面色一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说实话。”
我冲他勾勾手指,示意他低头。
宋禹川不动,对峙半晌,我主动踮脚凑近他的耳朵,低声说:“其实也没多喜欢。不过……没有人规定要很喜欢才可以接吻吧?”
“他已经和我结婚了。”宋禹川冷静而阴沉地陈述一个事实。
我没忍住一声轻笑,说:“是啊,就是因为你们结婚了,我才对他感兴趣。不然你以为我看上他什么?”
——他的脸、他的身材、他的气质和修养、还是他每次看我时温柔的目光?
或许都值得喜欢,但都不重要。
沉默片刻,宋禹川问:“不怕我告诉他么?”
我退回去,后背靠着墙,抬了抬下巴:“你去说,看他信不信。”
这次宋禹川沉默更久,我看着他的怒火渐渐熄灭,然后变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垂眸看着我的眼睛,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说:“因为我们结婚才对他感兴趣……祁翎,你是有多讨厌我?”
“有多讨厌……”我喃喃重复这个问题,说:“很讨厌。”
喜欢往往转瞬即逝,讨厌却可以持续很久。
和宋禹川从前相处的细节我都记不太清了,只有那种厌恶和抗拒的感觉被镌刻到记忆里,几年过去仍然能唤起身体的本能。
严格来说,宋禹川是顺便被讨厌的,我憎恶那个环境中的一切,自然也捎带上了其中和我交集最多的他。
在最叛逆的那几年,我孜孜不倦地破坏宋禹川的一切,致力于击碎他冷静的外表和虚伪的涵养,虽然事后回想那样的自己无聊且幼稚,但当时确实很享受宋禹川被惹毛的样子。
现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