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喧愣了愣,随后看向俞知游。
俞知游偏头看着他,说了句:“我不是说了吗,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什么什么是什么,”郝迁皱着眉看了看这俩人,“背着我说些什么呢?”
“他,”俞知游指了指陈向喧,“以为你是我男朋友。”
郝迁和稻子两人同时喊出:“什么?!”
“怎么可能啊,宝宝比我都受,我才不喜欢这挂的,”郝迁支着脑袋看陈向喧,“你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就因为我叫他‘宝宝’?我琢磨着也没别的原因啊。”
“你俩,”稻子捂着嘴巴,又摸向下巴,“你俩是……绝了!见着活得了,我以为知游不谈恋爱是因为找不到喜欢的,原来是……身边同性不优秀?”
“嗯,”俞知游点头,“那你要给我介绍吗?”
“你可别听他的,”郝迁擦了擦嘴说道,“大学的时候我给他介绍过好几个,拒绝理由一个比一个诡异,甚至还有个原因是他说那个人掏鼻屎只用左手。”
“所以呢,要用右手?”稻子认真发问,“要左右手交替?”
“……他压根就没见过那个人,”郝迁给了俞知游一胳膊肘,“他就躺在床上闭眼猜的,他说什么我掐指一算那个人正在用左手掏鼻屎,这人不行。哎哟把我气的啊,我说那你找个没鼻屎的,你给别人掏去。”
陈向喧本来在喝水,这句话直接给他听呛着,他边笑边咳嗽两下,最后越咳越厉害。他看向俞知游,这人也在看着他,他问陈向喧:“你怎么这个表情?”
俞知游这句话一出,稻子和郝迁全部望向陈向喧,他拿起手机打出:开心的。
“开心?”稻子问他,“开心什么?”
“嗐,你管这么多呢,”郝迁走进小舞台旁边的房间提出那个行李箱,朝稻子招了招手,“走了,跟着我走。”
外面还在下雨,俞知游收拾完后检查了一下店内的设施,最后去喂了那两条鱼,陈向喧站在旁边拍了拍他,比画道:为什么养两条草鱼?
“以前不是这个鱼,”俞知游说,“郝迁帮我养死了,后来背着我买了两条这个鱼补上,他说这个好养。”
陈向喧又问:那你们洪城的店呢?不用过去盯着吗?
“那边请了人,这边到时候也会请的,郝迁属于两边跑,大多数时间跟着他男朋友跑。比如今天,他男朋友到江城来,还没到下班点他就想跑了,”俞知游拿出一把伞递给陈向喧,打开店门后说,“站在这里等我,我把店里灯关了过来。”
陈向喧还没点头,俞知游顿了顿又说:“我就在这里,关完灯就会过来,很快。”
他点了点头,俞知游‘嗯’了声,转身去关灯。他走过的地方都黑了下来,最后暗下来的是门口,熄灭的那一刻,俞知游伸手握了握他的胳膊:“关完门就能走了。”
也不知道俞知游是怎么回事,陈向喧其实能看见,外边儿还有盏路灯,不至于关了店里的灯就只能摸黑,他能看清俞知游,且十分清楚。
俞知游接过他手里的伞撑起来,他说:“回去了。”
俞知游就跟身上有催眠功效一样,他坐上车没多久就想睡觉,后面眼睛快眯上的时候俞知游说话了:“到了,你在车里睡还是上去?”
勉强撑起眼皮,陈向喧比画着:上去。
“上去就直接睡,不用等我,”俞知游补充道,“我还要洗澡收拾一下。”
进了家门,俞知游指了指房里唯一的卧室:“进去睡,我收拾完就来。”
陈向喧朝他点点头,看着俞知游去阳台收衣服又进了浴室,他才走进卧室里。
打开灯的时候他彻底愣住——这个房间的布置和他们那个五楼的出租屋几乎一模一样。
同款的懒人沙发被放在角落里,旁边还有一个纸箱,像是上次汗蒸遇到俞知游时后座上放着的箱子,那个时候后面都被堆满了,现在这屋里却只剩下一个,也不知道别的箱子都去了哪儿。
床上铺的四件套是俞知游以前最不喜欢的那一套,但那套却是陈向喧最喜欢的。房里的琴架上搁着那把日落色的木吉他,桌上还放了一个铃铛,应该就是郝迁取下来的那个。
他坐在床边将房间里每个角落都看上一遍,看到最后外面有了闪电,陈向喧猛地向窗外望去,结果听到一声出现在脑海中的闷雷。
他知道自己现在状态不好,要是吓到俞知游就更不好了。
偏偏在这时候,他推门走了进来,陈向喧没有回头,那人站在门口,过了好一会儿,说了声:“我睡不着,想听一首哄睡曲。”
俞知游走到他前面拖出桌前那把椅子,背靠着窗户放好,抬手示意让陈向喧坐上去,随后便拿起那把木吉他放到他怀里。
俞知游坐在床尾看着他,陈向喧手抖得厉害,他努力克制着,抬手想比画,刚抬起手,竟然又忘了自己想要问什么。
“随便什么歌都行,”俞知游说,“看着琴,或者看着我,别的地方都不要去看。”
抱着琴的手紧了紧,他深吸口气弹了起来,这是他随便弹的一首,大概之前也给俞知游弹过。
具体是哪天呢,他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