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继续朝前走着,俞知游妈妈偶尔还是会给他打两个电话,但每次都是说两句就挂断,也没再提过相亲的事。
新年假期里,他们有一半时间都腻在一起,大鱼大肉天天吃得俞知游都腻得慌。新房的装修也已经看得差不多,剩下的就交给了俞至枋。
俞至枋问他:“还得是你哥我的审美在线,是不是?”
“嗯。”俞知游特敷衍地回答道。
陈向喧在俞知游边上笑了笑,俞知游扒拉两下他的额头小声说:“你别笑。”
俞至枋在视频那头愣了愣,随后迟疑地问:“你是不是……因为我不收费?”
“没有的事。”俞知游收起笑容严肃地说。
三月,俞至枋来了江城,他在万松区的店里看见阿据时还没敢上前。
“怎么,隔着屏幕不是挺能说吗,到跟前了装不认识?”阿据指了指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这个点我都还没上班,是你叫我来的,现在又杵在那儿干吗!”
“不太真实。”俞至枋还是杵在门口。
“傻逼,”阿据招了招手,“死过来!”
“现在对了,”俞至枋笑起来朝他走去,“好久不见,你是不是长高了?”
“是,我抬手就能给你头来一下,”阿据‘啧’一声,拍了拍桌子,“过来坐着。”
在工作方面俞至枋确实认真,比在视频里讨论时用心多了,阿据就坐在边上看着他们,一副欣赏好大儿成器的模样。
陈向喧的手机振了一下,是李叔的消息。他让陈向喧晚上带着俞知游回千湖区一趟,说是要请他们吃饭。
俞至枋被留在了店里,反正他晚上也不回去,留在这里看店正好。
“那晚上我放伴奏?”阿据问俞知游。
“他来,”俞知游指了指俞至枋,“让陈老师给他临时补两个小时课,失去的音乐之魂立马就回归了。”
“我?!”俞至枋瞥了眼小舞台上的电吉他,“我?我弹吉他?”
“你,”俞知游点头道,“就是你。”
阿据和俞知游坐在底下看着台上俩人,一个一直皱着眉,另一个站着教的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他把琴整出这么大动静。”阿据说道。
“你这是什么新的贝斯笑话吗……”俞知游看着台上俩人,“实在不行我给他买把贝斯来,不过只用贝斯伴奏是不是怪怪的?感觉缺了什么啊。”
“你这才是笑话,我以前还在乐队的时候经常和他这么玩,他总骂我唱歌声音大了,挡着他迷人的琴音,”阿据看向俞知游,说道,“而且,我有把贝斯。买了很多年了,一直没送给他。”
“那今天你们玩点新鲜的?”俞知游看了眼时间说,“我们赶在十点前回来,撑住两首歌就行。”
“没问题,”阿据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等着啊,很快回来。”
俞知游走进吧台做了几杯果汁端出来——实在是辛苦他对象了。
两个小时的课只进行到四十分钟,俞至枋终于抬头,他第一时间就发现阿据不在,开口就问:“那人呢?”
“回去了啊,”俞知游说,“还没到上班点儿呢。”
“回去?”俞至枋将琴递给陈向喧,看这架势是要去找人,“去哪儿了?”
俞知游回头指了指门口,接着阿据推门走了进来。
一句‘卧槽’脱口而出,贝斯撞在了门框上。
“它怎么就能长这么长的?”阿据将贝斯从背上放下来换手提着,“才第一次带它出门就受伤了!”
“这什么?”俞至枋站在那里,和刚进门看见阿据时一样。
站那儿不动了。
“明知故问,”阿据将琴包交到他手里,“可贵了,当时赶了好几个场子,给我嗓子都干废了才买的呢,不过很多年啦,但现在还是贵啊,对它好点!”
俞至枋看着阿据,提着琴站在那里发呆,最后说了句:“贝斯好重。”
“……我的巴掌挺硬的,你试试吗?”阿据抬手假装打了他一下,“快点打开看,我听那一下挺响的,还好没给门框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