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琮忍受着那处咬着牙想。
她是真当他坐怀不乱心静出尘,还是以为她自己的这副软躯没有半分的诱惑?
还要如此地撩拨他。
纪初苓被他说了,也觉得自己无辜又委屈。
是谁一开始紧箍着她不放的,若非那般,系带也不一定会同那腰扣缠到了一起。
眼下这样的姿势她根本就使不出力,紧贴在他怀里又悬了半身,只能足尖微微点着地,身子总是会不断地往下滑。
而一往下滑,那系带便吊着她领口了。
她已不知所措了。不明白怎么好好的就成这样了,纪初苓满面的绯色,不用铜镜也猜得出自己是何模样。
谢远琮听她所言,索性双手抵在她腰身两侧,将小姑娘撑起坐于他膝上。
然后一鼓作气,迅速将最后一点解了出来。
解开之后,谢远琮倒先触雷般的往边上挪开了好大一段距离。
纪初苓亦捂着胸前系带,半躬着身一连碎步退开,坐回了原处。
一片沉默。
谢远琮悄无声息地瞥了眼垂首的小姑娘,趁她没有注意到自己,低眸看了眼仍未消下去的自己。
明明额上都出了一层的汗,他仍是不动声色拾过座下搁置的一方薄毯。
遮盖在了自己的双腿之上。
然后他咳了一声,刻意想缓和眼下这等尴尬的气氛,转而一本正经议起外头的事情。
“这事说来古怪,城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大批的流民?”
纪初苓一听,也总算把思绪从那一头给搬了回来。
是啊,外头的那一大波流民也太可怕了,有些枯柴见骨,有些争抢起来就如同疯了一般。
她侧着头仔细想了想,根本没在记忆里搜寻到这一桩。
这该是前世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吧。
“望京城四方城门皆有严守。这么多的流民,也不知是从哪儿入的城。”她说道。
一言一语之间,两人皆心照不宣地忽略掉了方才的那件事情。
接着他俩就开始有一句没一茬地搭着话,话语各自生掰硬凑,只图个不冷场,也不管自己的这一句对不对得上对方的上一句。
等纪初苓感觉到面上热度已消下去大半后,这才间隙间转了水灵灵地眸子往谢远琮那飘。
也是这时候她这才发现谢远琮不知何时盖上了毯子。
车厢闭了大半,且就她而言,眼下身上依旧热得要命。
他怎还要盖毯子?
“你冷?”纪初苓问。
谢远琮淡然一视,漠然回道:“嗯。”
她本随口一问,可一个不小心又瞥见了他额间的细密汗珠。
纪初苓纳闷道:“那你怎么出了一头汗?”
谢远琮胸口一窒,小姑娘问那么多做什么?
“可身上却有些冷。就准你遮面纱,不准我遮毯子么。”谢远琮忍得苦,又不可说。原本打算慢条斯理调笑的话语一说出口,就显得有些急促。
结果听起来好像语气不善似的。
至少在纪初苓听来是如此的,她抿了唇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