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捡个漏岂不是皆大欢喜?
侍从们见殿下慢悠悠行来,嘴里咿咿呀呀不知是哄猫还是哼什么小调,忙上前打了帘子要搀扶。
上个马车几个人扶,坐下时似乎车厢都弹跳了一下。二皇子拿帕抹去头上沁出的汗。他平常就连弯个腰都费劲,可就算是这样的他,也并非全然无欲无求的啊。
谢远琮回府后没瞧见纪初苓,但屋子院子里头却是添置了很多东西。
都是一些小玩意罢了,一看就知是她带来摆置上的。
才一个出门的功夫,他们的正房里就被她的气息占据了大半。以前平日素惯了的谢远琮有些许不习惯,但视线扫过一圈,又仿佛哪处都能瞧见她笑着捯饬的影子,将他吹了一路的冷风都给扫出去了。
视线落过妆台附近时停了下来,他走近了那幅画凝神细看。
画师技法上佳,一眼能认出上头的女子是她,画得鲜红灵动。只不过为何画中却还有一男子?这人是谁,还隐在一角窥探着他夫人。
反正不是他。
谢远琮目色正疑惑,忽听外头动静传来。纪初苓不知从哪回来了,低了头看着自己两手,上头沾上了点湿泥。
丫鬟见他从房中跨出,往游廊两侧摆下手里盆栽就退下去了。
纪初苓低了脑袋往里走也没瞧见,一下撞上了人。昨儿被折腾一宿,腿本就软绵无力,一下没站稳要倒。
那人伸臂一捞又给她捞回来了。
纪初苓看清人,一笑又脱口数落:“你回来怎也一声不响的?”
谢远琮那句你怎么不小心也不看路被她抢了先,数落不成只好全吞了回去。
“你来来去去,忙活什么了,把手弄成这样。”他拉过她手抿了抿她指尖的泥,复而一笑,凑去悄声说,“也不歇着,原来为夫昨晚不够努力。”
纪初苓听着眼都瞪圆了些。这人是不是比之前还要不害臊不要脸了。可一被他勾起,那番旖旎又钻了出来。
怎还不够,那会儿她还当自己命都要去掉半截了呢。
谢远琮见她瞠着一双眸子瞪着人都说不出话,趁机搂着人偷了一口,拉着她进屋倒水帮她将十指仔细洗了干净。
她的指细白又长,指节匀称,指腹柔软,捏了令人舍不下手。
但谢远琮还有心事搁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只留恋了片刻就开始诉告。
“苓苓,你怎能在你我房中挂这么一副画?”
纪初苓顺着去看他指的那副,勾唇道:“喜欢啊。”
谢远琮一滞,他又不是问的这个。
纪初苓说完才发现谢远琮语气似是不对,往他那一嗅才觉出来,顿时笑的腰腹更酸痛了。
“这是大哥画了赠我的。你该不是要连我阿兄的醋都要吃吧?”
谢远琮愣了下。原来是纪郴么。
“大哥定有一日能如画上那样站起来。”纪初苓忽又望着画中人感慨,谢远琮当她突生惆怅刚要劝慰,她却已过去取下了那串挂着的双连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