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知晓了方乾的去向,魔刹罗自然不再与沈砚等人再作纠缠,毕竟魔刹罗自认她对上沈砚胜负都不过三七之分,再加上一个拓跋思南她可以说是毫无胜算,虽然她此次出行的事情不应被人知晓,但想来沈砚二人也并非多嘴多舌之人,况且,魔刹罗自衬她的那些对手也搭不上这么强力的外援。
不然的话他们就不该是这般偷偷摸摸地暗中联络各地苗寨,意图窥探下任教主之位了。毕竟,他们若真请得动拓跋思南与沈砚二人,直接将她杀了上位也未尝不可。便是碍于名声,沈砚二人联手想要逼她传位也是轻而易举。所以,沈砚二人绝无可能是乌蒙贵等人请来的助力。
想过这点,再加上沈砚方才对她说的那番话,魔刹罗面上的笑容已是真诚了许多:“尚不知道长尊号,若有机会小女子也好去中原拜会一番。”
“贫道道号纯阳。”
沈砚答得轻松,魔刹罗却是被吓了一跳:“纯阳宫纯阳子?!”唐门唐老太太与纯阳吕洞宾并列初唐四杰之二,魔刹罗自然不可能对他毫无了解,可正因了解才会被吓到,据她所知纯阳子如今也有古稀了吧?怎生如此看起来如此年少?魔刹罗惊诧之余仍不忘又多看了两眼沈砚握着拂尘的手。
实在是魔刹罗的表情太过直白,沈砚几人都不由失笑,不得不说仅凭一个人手的皮肤状况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年纪——这或许就是女人的特异天赋吧?
拓跋思南好笑地解释道:“魔教主恐怕误会了,纯阳道长并非吕祖本人——具体的情况有些复杂,你若是想知道不妨派人去中原打听一二,而且……”拓跋思南瞥了沈砚一眼后仍是低声提醒道:“最近中原的变化也不小,魔教主若是当真有意出海去寻方兄的话,还请早做准备。”
沈砚微微侧首看了拓跋思南一眼,却并未阻止他提醒魔刹罗的举动。从拓跋思南愿意与他同行起他便察觉到不对了,剑圣向来独来独往,岂是那么容易被人说动的?而且,他看似与他相处融洽,实则处处不在提防于他,对于这点沈砚倒是有些好奇——是谁让拓跋思南对他起的戒心呢?
魔刹罗的目光在沈砚与拓跋思南之间逡巡片刻,随即笑道:“多谢剑圣阁下指点,那我也多嘴两句——我教中近来有些人不□□分,我与淼尔这次出来便是为了交接情报,原本我倒是想要静观其变,但有了纯阳道长的指点如今我倒是想快刀斩乱麻,尽快解决这些变故了,所以……”
魔刹罗微微一顿,正色道:“这南疆怕是要乱上一阵了,虽然以二位的实力自保应是无尤,但我看你们都带着孩子,还是尽快离去得好。”
拓跋思南开怀一笑:“不劳魔教主挂心,我们这正要向秦岭而去,不日便会离开南疆了。而且……我今岁本也是要去东海的,自是不会再归南疆。”
沈砚亦是颔首:“贫道已游历过南疆山水,短时之内不会再归,若是下次再来……教主所说的那些必已不足为虑。”
魔刹罗与拓跋思南都听出沈砚话中有话,但魔刹罗略微一顿,却并未深究。她并未察觉到沈砚的敌意,况且对方可以说刚帮过她,她自然不好咄咄逼人。于是三人又寒暄了几句,沈砚等人便向魔刹罗辞行了。
魔刹罗自是一口答应,不过,在他们离去之前,她还是迟疑地开口叫住沈砚二人道:“拓跋剑圣、纯阳道长还请留步……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看到魔刹罗面上堪称恭敬的神色,沈砚二人对视一眼,当即侧身避过魔刹罗的礼,口中只道:“魔教主言重了,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二位也知我与方乾之间的孽缘了。”魔刹罗长叹一声:“其实,不仅如此,我还曾为方乾育有一女,但因自我与方乾交好以来,教中一直颇有非议,局势并不稳固,所以我便托我派艾黎长老将我女送至扬州七秀坊,一别经年,也不知她如今过得可好,还想劳烦二位此去中原若是路过七秀,替我去看上一眼。”
魔刹罗说着亦是不由眼角泛红:“我也不求母女相认,只求知她是否平安喜乐。还望二位成全。”
拓跋思南当即不假思索地应了下来:“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若我路过七秀,定替你去瞧上一瞧。”
沈砚略一沉吟亦是点头应下:“教主安心,若有机会,必帮您看顾一二。只这血浓于水,想来,令媛亦是希望与您相认的。”
魔刹罗只得苦笑:“且看吧……待我将教中这些事务处理好再论其他吧。”
三人唏嘘间再度作别,这次魔刹罗倒是走了,可苗淼尔却没有离开。唐无乐看到她竟然抬脚向他们离开的这边跟上,当即皱起了眉头:“你做什么?你们教主都走了,你为什么还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