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那人骨骼分明的手搭在一旁,始终没有动弹。
白底红玫瑰。
看着烟盒应柏云后知后觉的眨了下眼睛,随即很快从另外一个口袋掏出纯金色的包装烟盒。
“不好意思,拿错了。”
应柏云哑着声音再次开口。
“陈哥?”
那双手在余枫乐的提醒下终于伸了过来,算不上白皙的手轻轻捏着烟盒的另一侧,应柏云很快松开了手,他沉默着低下了头重新站回在华总身后。
“枫乐,给我打火机。”
熟悉的男声再次响起,心不在焉的应柏云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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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应柏云半靠在厕所隔间门上,看着来电联系人有些晃神,直到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他揉了揉微红的双眼,在电话即将挂断之前接了电话。
“应先生,这月的房租你什么时候交?”
应柏云沉默了数秒,他轻咳了一声。
“阿姨,这个月的房租不是给了你吗?”
对面冷笑了一声。
“小应啊,我看你是昏了头,你什么时候给我租金了?”
应柏云闭着眼靠在门板上,他摩擦着烟盒轻轻叹了一口气。
“阿姨,你还要多少?”
“三千!一分不少!这周内给我,不然就麻溜点给我搬出去,一天天催债的找上门,我还要不要出租了?”
还没等应柏云说些什么,对面就已经挂了电话。听着机械的忙音,应柏云睁开眼看向头顶的天花板,一阵风经过空隙从头顶传来。
费力的咳嗽着,顾不上医嘱,应柏云垂着眸拆开包装抽出一根烟。
劣质的打火机传来微弱的光线,应柏云叼着烟看着它被火光吞噬。熟悉的烟味从指尖传到鼻息,应柏云颤抖的含上烟头,在一阵心悸中深深的吸了一口。
“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在此刻被放大了许多,应柏云看着华总发来的消息沉默了几秒,他咬着烟按下情绪一边回着信息,一边推开了门。
按照记忆向洗手台走去,直到看到一双白色球鞋。
应柏云呼吸一滞,被烟呛到红了眼。
“在外谈生意。”
沙哑的男声从正前方传来。应柏云闻言脚步一顿,他抽出唇边的香烟抬眸看向眼前的人。
眼前的男人正背对着应柏云打着电话,他站在镜子前,极暗的灯光照在他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在极薄的嘴唇上投下一片阴影。
男人拢起了衣袖撑在洗手台上,露出饱满的肌肉线条。应柏云很快移开了视线,沉默着弹了弹烟灰。
“过几天回去。”
伴随着毫无起伏的声音,一道视线若有若无从镜子里传来,应柏云垂下眼睛戴上了黑框眼镜,他咬着已燃烧三分之一的烟。在那人的视线下,应柏云眯着眼看着火光忽明忽暗摇曳着,直到苦涩的口感取代了前半部分的甜味。
应柏云平静的将一条烟抽完,那人依旧没打完电话。摩擦着指尖,他将烟头投进了垃圾箱里,直到看着火光熄灭。
“陈总,我先走了。”
应柏云哑着声音转身离开。还没走出门身后倏地传来男人阴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