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尔比这样的小人物只要不是掉在地上摔成两半儿,一般很难引起其他人的关注,尤其此刻豪尔费坎暗流涌动,他在数米高台上亲吻大地这件事,甚至连成为贵族茶余饭后谈资的资格都没有。
如今豪尔费坎所有无所事事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皇宫内的那场表演,海勒陛下和南郭先生的赌约让他们的肾上腺素不断攀升,在他们不断变幻支持者的同时,也为这场表演做足了广告效应,人们心中充斥着无限的遐想和期待!
但绝大多数人都想不到,赌约双方都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的方向,他们此刻好像不约而同地忘记了赌约的内容。
“你们谁能告诉我,这一堆破烂到底代表了什么?”海勒指着面前几张皱皱巴巴废纸,看着眼前的埃尔维斯大公和耶鲁问道。
“在求见您之前,大公和我研究了一下这些图案,我们都觉得它们是豪尔费坎某些街道的草图!”耶鲁说这番话的时候显得非常迟疑。
“这些地方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利于埋伏!”埃尔维斯大公略显得意地说道。
“耶鲁,你觉得这几张草图有什么问题吗?”海勒看着耶鲁这个样子,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觉得这些地图得来的有些太容易了!在我的印象中,爱得莱德不应该是这么不谨慎的人!”
“耶鲁大人,得到这个地图的过程并不是您想象中那么简单,我的手下也是冒了很大危险的!”埃尔维斯大公听到耶鲁的话,表现得有些不满了,他夸张地挥舞着手臂说道。
“我觉得您有这样的想法,完全是因为您不了解近来考尔比奴隶商队的情况。”
“这几天,爱得莱德一直在征求所有奴隶对于今后生活的意见,今天恰巧考尔比从数米高的舞台上掉了下来,当时直接就摔晕过去了,长公主府的医生忙了好一阵才把他救过来。考尔比和南郭先生的私交极好,南郭先生担心考尔比的安全,匆忙离开自己房间去看望考尔比,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仅如此,这段时间以来,商队其他工作人员离开后,奴隶基本处于自己管理自己的状态。这代表什么,这代表无论是卡米拉还是南郭先生,哦,就是陛下和您认为的爱得莱德侯爵,都很信任这些奴隶。”
“再说如果不是爱勒贝拉心细,纸篓里的几张没有文字的废纸怎么可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所以陛下,我认为这几张草图还是可信的!”埃尔维斯转头向海勒说道。
“通过这些草图,你们得出了什么样的结论?”
“大公和我反复比对了这些草图显示的地点,发现它们都在尤尔回府的必经之路上!”
“陛下,长公主府那边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埃尔维斯久居高位,深谙自保之道,他可不想与对尤尔不利的行动扯上任何关联,更不想像科林那样成为别人的替罪羔羊!听到海勒要和耶鲁讨论尤尔的事情,他当然不能留在这里让海勒拉上贼船。不等耶鲁把话说完,他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海勒深施一礼后,像要逃跑似的快速离开了这座宫殿。
“老狐狸!”海勒看着埃尔维斯的背影低声骂道。
“本来我还担心爱得莱德因为自身的安全问题放弃刺杀尤尔,但现在看起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恐怕一生都不会改变了!你那边有什么消息?”
“爱得莱德已经下令,让手下对地图上这几个区域进行侦查,甚至还派人买下了周边一些废弃的房屋。”说也奇怪,虽然耶鲁手上所有的线索都开始指向一点,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越来越难以做出正确的判断了。
“这不正对嘛,你怎么还是这幅表情?”海勒看着耶鲁犹豫不定,他的脸色也变得不那么好看了。
为什么是这幅表情,是不是因为之前那些‘战友’的子女也在这次行动中,你有些下不去手啊?
耶鲁很清楚海勒没有说出的潜台词一定是这句话!
这就是内奸的命运!无论之前你是属于哪一个阵营,你都要永远承受来自各个方面的怀疑,而最悲哀、最无奈地的怀疑恰恰来自于内部!耶鲁的心中响起了一阵悲鸣,仿佛他此刻变成了一座撞钟,来自各方的敲击使他在微微颤抖的同时,只能感到空洞!
看到耶鲁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海勒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说法有些过分,他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有托马士的消息了吗?”
“托马士剑圣应该已经离开豪尔费坎了,他好像是遇到了什么特殊的事情,走得很匆忙,只留下了一封信,就一个人离开了,就连他的徒弟杰弗里也不知道他的具体下落。”耶鲁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
“‘蒙林第一高手!’每当需要他的时候,他就给我玩儿失踪,我真不知道他应该算是属于我蒙林帝国,还是属于我的对头!”海勒愤愤地说道,紧接着他又是一阵发泄式的怒骂。
托马士在蒙林帝国拥有着非常崇高的地位,海勒可以肆无忌惮的抱怨他,耶鲁可没有这样的胆量!耶鲁就站在海勒的身前,从头至尾他一个字都不敢附和!
“看来我们只能把西门儿空出来了!其他人都没什么问题吧?”海勒发泄了一阵心中的郁闷,感觉舒服了许多,看着耶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