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这辈子都无法知晓……”
夏至别过脸去,又换上一个更加冷漠的笑,“所以——我恨你们,恨所有比我幸福的人,我希望这个世界能够公平对待每一个人,我要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良久,没有人出声,所有人都震惊于夏至的身世,原来表面上光鲜美丽的堂堂夏氏企业的公子居然是私生子,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反转剧一般的结局。
静默,长久的静默。
“我不知道你们夏家的家训是什么,但至少在我们秦氏,自己的东西从来都不是上天赐予的,而是要靠自己的力量争取,但绝对不是靠威胁,这样等同于明抢,我们根本不屑于,但是,既然你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先是囚禁了我的妻子,后又绑架了我的孩子,我不得不佩服你缜密的计划……”
“所以?”夏至勾起嘴角。
“所以,我退出,既然你那么看得起我们秦家,那么你要的就请拿走,然后把我的孩子和妻子还给我,然后从此以后我们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因为他们同我一样,这辈子都不想看到像你这么可怜的人。”
秦远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里的浓雾散去,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仿佛在海洋里迷失方向许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和未来,那种愉悦和释然是常人感受不到的。
“哥!你疯了吗?”
秦裕发了疯一样的给了秦远一拳,重到他的嘴角流出了鲜红的血。
“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秦远随意的用手抹去鲜红,淡定如昔,却没有丝毫的动摇,只是深深的看着秦裕。
“我只是想要自私那么一回,我相信你可以代替哥完成家族使命,秦家就当没有我这个不肖的子孙吧。”
“哥!——”
……
“很好,早这样就不用这么大动干戈了……呦,把你的小宝贝都吓哭了。”
夏至看着篮子里忽然哭闹起来的两个小家伙,面无表情的把手中的资料夹扔向对面。
秦远拿出签字笔,毫不犹豫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忽然,心中突然放松了很多,或许自己真的解脱了也说不定。
“那么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当然。”
夏至耸耸肩,得意的看着手中到手的猎物。
秦裕颓然的看着一脸轻松的哥哥,沉默了。
秦远面带笑容的走向阿南……
枪口,忽然阴森的朝着自己的太阳穴。
开枪的瞬间秦远只来得及看到夏至错愕和惊恐的笑容和突然出现自己身前的身体——
来不及再思索其他,当夏初辰的身体直直的倒在自己身上的刹那连忙伸出手扶住,滚烫的血已经滴在手上,热与冷的碰撞分外骇人。
秦裕早吓得魂飞魄散,只抢过去看秦远手上的血:“哥,伤在了哪里?”秦远却抓住他衣襟:“叫救护车,快去叫救护车!”秦裕这才见到他怀里的夏初辰面色如纸,衣襟上汩汩往外涌着血,竟然是受了重伤。一旁的黎秋惊得连忙奔着去打电话了,无奈却一点信号没有,带着哭腔又冲到了夏初辰的身边。
“你这个傻丫头,怎么那么笨啊,哪有人往枪口上撞的!……”
夏初辰此时只是安静的闭着双眼,像了无生气的娃娃,不哭不闹。
秦远紧紧抱着初辰,那样子与刚才淡然沉稳的模样完全不同,像是陷阱里的困兽一般,眼中闪着骇人的光芒。
这时外面有夏至的随从闻声上了楼,他一把夺过秦裕手中的枪,秦裕只来得及叫了声:“哥!”枪口已经对着夏至的头,只听“砰砰”两声巨响,一旁有两个侍从已经抱着腿惨叫着倒下。
秦远又掉转枪口对准夏至,果断的扣动了扳机,一枪接一枪,直将所有的子弹都打光,方才将枪往地上一摔,如梦初醒般将夏初辰打横抱起,见她奄奄一息,呼吸已经微弱不可闻,脚下踉跄了一步,发狂般跌跌撞撞抱着她往楼下疾奔。
夏至躲过了所有致命的枪弹,此时也伤了左手臂,痛得他咬紧了牙关,但是他更是被夏初辰的伤吓得半天没缓过神来,眼见着秦远和夏初辰的离开,忍不住又举枪对准。
秦裕连忙把吓傻了的黎秋护到身后,挡在了夏至的枪口前,眼睛里时血一样的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