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跟踪我哥半年有余,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今天是我第一次到他家里做客。说得再严格一点,我是不请自来。不请自来还把他家弄得一团糟,我自觉走过去,蹲下身将它们一一捡起来,收进牛皮纸袋之前像在cici收扑克牌一样,将四边在地板上敲一敲对齐边缘,又找他要来扫帚,将破碎的碗杯扫进撮箕。
池易暄提着医药箱进了卫生间,等我忙活完后叫我的名字:
“白意,过来。”
我裤衩上拍掉手上的灰尘,跟了进去。池易暄将医药箱搁在洗衣机上,拿出玻璃瓶装的药水、棉签、纱布等医药品排开。
我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下意识往胸口看了一眼。我的纹身约莫拇指长,虽然伤口面积不大,但毕竟在上面划了好几道,半干的血块像深红色的痂,从创口内长出来,多少有点吓人。
“不用那么麻烦……”
之前没觉得,现在胸口却痒了起来,我不自觉在纹身旁边挠了挠。
池易暄迅疾拍掉我的手背:“还碰!”
“没碰到……”
池易暄让我站到洗手池边,拧开了玻璃药瓶的盖子。
“身子朝前倾。”
“别用酒精浇我。”哥,我害怕。
“不是酒精,这是专门冲洗伤口的。”
他将手按在我肩膀上,把我的身体按得向前倾去,另一只手握着药瓶往我胸口倒了上去。药水淌过伤口,有些刺痛。
“怎么弄的?”他垂着眼问。
“手抠的……”
池易暄掀起眼皮盯了我一眼。
我老实交代:“……拿东西划的。”
“拿什么划的?”
我含糊不清地答了一声,他提高音量:“大点声。”
“镜子,碎镜子。”
池易暄气结,我赶紧说:“哥你别担心,我以前打过破伤风疫苗。”
“……”
只消我哥瞪我一眼,我就把嘴闭上了。
池易暄为我冲洗完伤口,再上药,然后将纱布裁剪成方形,贴在创口上,用指尖按在纱布四周的医用胶带上,将它贴牢。
“少干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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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话地点头。
“……知道了。”
第122章
连早饭也没有吃成,池易暄给我上完药就将我赶走了,我站在过道里,腰后别着昨晚带来的牛皮纸袋,尽管知道看不见东西,还是试探性地将眼睛贴到猫眼上。
果真一片黑,就跟我哥的心一样黑。后来回想,这完全就是炮友级待遇,男人听了沉默女人听了流泪。
我揣着兜走下楼,走出没几步又抬头朝他的窗口看过去。
正午阳光有点刺眼,雪白的云如柔软的棉絮。池易暄的窗户半敞着,米色的窗帘被风掀动。我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手心里攥着他赶走我之前交给我的药膏。
回家以后煮了碗泡面,边吃边看cici的新客户传来的活动要求,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放下筷子,走过去将眼睛贴到门镜上。
门外站着一位模样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性,穿紧身POLO衫,领口挂着一副黑墨镜,吊儿郎当一手插兜,插兜的手腕上挂着一只纸袋。
我将门推开,“你找谁?”
“白意?你是白意吧?”
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