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帽男中的一名这样说着,他的同伴指了指他身后的治疗团队道:“又没组织纪律了是吧。”伍德摸着后脑勺讪讪一笑,他才来时确实很冲动,他尽可能的做出他所想的最老好人的笑容。
“诺这是给你们娘两的吃的,赶紧吃了吧免得被别人惦记。”
妇人双眼无神的抬头,隐藏在兜帽下那不拘一格的面貌,对方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下巴的胡子似乎有些时日没刮了,邋里邋遢的整张脸上只有眼睛还是亮的。
伍德将食物递给妇人,可妇人那颤抖的手连食物都接不稳,豆糕啪嗒落到了地上沾了点灰。伍德正打算拿出另一块,妇人却一把拿过地上的豆糕,这时却心安理得的吃了起来。
燕城的腐烂已经深入骨髓,人们的思想也是被禁锢在几人巴掌大的手心。
伍德每次见到这种情形都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每一秒都会有惨剧来临,他们所能做的似乎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街角射来的白色灯光照在前方,麻木的人们随之抬头,在见到那C的标识后又都识趣的让开道来。
威斯开着车远远看见收牌人跋扈的样子,他脾气火爆不似冰冷的沃尔德。见那几人嚣张样,他火不打一处来,猛地一打方向盘按着喇叭,开着车子冲了过去,令后面跟来的兜帽男都始料不及。
车子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吉普车亮着车灯冲来忽地一个甩尾从几人身前疾驰而过,掀起大片泥水。
粘稠的泥水像是雨水般啪嗒啪嗒落在几人身上,街头的垃圾堆里特有的馊味自衣服上散发而出。
几个泥人看着前面泛着红光的尾灯,骂骂咧咧的撸起袖子,可在看到“C”后又瞬间萎靡。换上统一皮肤的他们黯然神伤,这时他们方注意到身边站着的高个儿,戴着个兜帽站在他们的身后。
几人顿时找到了撒气的对象,怪笑着朝他走去。
“既然你不长眼站在了我旁边我就。。。。。。”泥人话还没说完,兜帽男就将他一脚踹飞出去,“不长眼的是谁啊?”兜帽男将视线转移到剩下几个。他们看着老大飞的老远的身影,他们僵硬的扭过脖子露出讨好的神色,“还试图还击。”兜帽男嘿嘿一笑,又是飞起几脚。
几人百口莫辩,整齐划一的飞了出去,挨着他们睡了一徘。
仅剩的威克逊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一切,随后他惊怒着放开手中的绳。
几个兽人宛如野兽般匍匐在地上,他大喊着让他们去干掉伍德,但是他们怎么也不敢动。威克逊看着眼前逐渐放大的影子绝望的喊了声大哥,然后成为了龙头。
他忽然转头看向角落,奥兹此时正坐在一个人身上晃着脚。
“小鬼你是什么人?”
奥兹指了指自己,他像是在沉思什么,片刻回道:“来帮你的人。”
车内威斯正和素不相识的老前辈友好交流,车后排坐着个胖子,他很是赞同威斯的看法。
“这群王八羔子是怎么生出来的,看他们那德行估计族谱翻几页都找不到一个好人。”
“合理的、中肯的、正确的。”
克里斯丁左耳朵出右耳朵进,他看着不远处高楼上站着的兜帽男,那人的身影离他们越来越远。他们看向远方,宽阔的大道和远处的都市,在地平线的尽头初显。
“组织成员不允许互相打扰,我们这边就不打扰你们了,克里斯丁就提前祝你凯旋了。”
胖子的身影忽地从车内消失一如他出现那样,他重新出现在高楼上,而车内却是多了具戴兜帽的木偶。
“是置换术式,暗夜人才可真是多啊,也难怪议庭会头痛。”沃尔德面朝威斯说道,他像是很是稀罕的说道:“可不像某人只会玩个斧子,还落个陪护人员的称号。”
威斯坐在前面牙猛地错位咬到了舌头上,他狠狠地一锤方向盘,发出了术式破裂的声音。
大道上吉普长响着喇叭,车内沃尔德收回来手,他哼哼一笑道:“你个败家子差点又让你弄坏了一辆。”
几辆汽车并驾齐驱,一辆红色跑车忽从吉普后疾驰而过。
威斯见嘴炮也打不过他们,他索性就老实开上了车,正这时跑车内宛如猴叫般的笑声,随着风朝威斯耳朵呼啸而去。
威斯的脸彻底红温,他道了声“妈了个巴子”猛地一踩油门。吉普赛起了跑车,在这条大道的前方,一辆辆车顺着无数条交错的大道在前方汇聚。
伍德注视着吉普驶上大道,他拉了拉帽檐喃喃道:“虽然不知道这个城市还有没有的救,这个乱七八糟的乌烟瘴气根本没有希望可言的城市。”
他仰望着阴郁的天空,想着奥兹先前和他说的话。
若他说的真是真的,那这笼罩燕城的乌云也终有天会消散,到那时他们也会迎来晴天吧。
伍德注意到回来的芬格,他像是发泄似的对着他的肚子就锤了两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