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见过凤渊的母亲长什么样吗?”我冻得牙齿咯咯作响,一边表情严肃的问着小白,一边视线在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小木屋上来回打量。但凡露在外面的地方,不管是手还是脸,全都已经没有知觉了,就好像不存在似的。
“小红叶,老夫人离开冥界的时候,咱们凤王不过才七岁,你觉得我会认识她吗?”饶是小白,这个时候也鼻子冻得通红,不停的哈着气,“再说了,就算我见过,这么多年了,谁还保证能够认出来?”
小白说的没错,这都多少年了,即便是见过,也认不出来了,更别说压根没见过。我吸了一下鼻子,将视线从小木屋上收回来,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却不容置疑的说道:“没关系,我们挨家挨户的问。”
“凤渊的母亲是上古创世神的后人,又是这里的守护者,要打听消息,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嗯,我想也是。咱们就一家一家的问,总有人会知道老夫人在哪里。”小白赞同的点点头,还想再说什么,就看到之前去四处晃荡的沈白鳞回来了。
“这些小木屋里,全都是空的,一个人也没有。”沈白鳞的样子,不像是在故意逗我们,“我进了四五间,从屋子里的摆设上看,应该都是长期有人居住的。”
“估计这会儿不在,很有可能是有事暂时离开了。”
有事暂时离开了?这能有什么事,可以让所有人全都跟商量好了似的,在大冷天里外出?而且这么多人同时离开,又会去了哪里?我不禁低头思忖。
由于对这里的情况完全不了解,加上被冻得脑仁都在疼,注意力很难集中,到最后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而来。不过幸好,房子在这里,想必主人家也不会离开太久,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我暗暗咬了一下牙,就是在这冰天雪地的,多遭些罪罢了。
“唉,小兔!”然而刚这么想着,一直被小白抱在怀里的兔子,忽然后腿一蹬,直接给蹦出去了两米远。随后特淡定的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便撒丫子朝雪地的深处蹿了出去。
“你怎么连一只兔子都抱不住?”我看着小白兔跑远的方向,幽幽的责备小白。倒不是真的埋怨,而是在这种环境下,特别能消磨人的耐心。本来已经冻得够呛,还总是出些有的没的状况来招人心烦,那股子郁闷劲上来,说出口的话就变得不太好听了。
“我……我,小红叶,这真不能怪我,是小兔它……咦?”小白一开始还想为自己开脱,不过话说到一半就立马改口了,“小红叶,沈老板,你们看,小兔它又自己回来了!”
听小白这么说,我和沈白鳞下意识的扭过头,往小白兔刚才逃走的方向看去。可不是嘛,之前都跑没影了,现在又蹿到了距离我们五六米开外的一棵大树底下,一双红彤彤的眼珠子正一瞬不瞬的望着我们。看到我们注意它,两只长长的耳朵灵活的竖了起来,紧跟着再度调头,朝树林子里跑去。
“它这是……在叫我们跟它走?”我纳闷的猜测,越看越像那么一回事。
“那就去看看呗。”沈白鳞嘴里不知道在嚼什么,吃得津津有味的。想到他不久前进过小木屋,我大概料到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吃,也不怕哪天吞了耗子药,我暗暗腹诽了一句。随后斜了一眼吊儿郎当的人,对于他的建议,不置可否。
毕竟,就算不像我猜测的那样,兔子没有在等我们,也还是得把它找回来。否则好歹是一条生命,眼睁睁看着它没了岂不是作孽?而且要不是小白兔,我们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找到这么隐蔽的一个地方。
就在我们耽搁的不到两分钟时间里,小白兔再一次重新折了回来。这下当真没人怀疑了,绝对是在招呼我们跟它走。我看着在前面一碰一跳,熟门熟路的小白兔,脚下动作没有迟疑,一步不落的紧跟着。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真是邪了门了!莫非这是天上的玉兔,成精了?
“小红叶,沈老板,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跟着小白兔大约走出去半个多小时,在满是积雪的树林子里绕的晕头转向,就在我又冷又饿差点没飙的时候,站在我身旁的小白突然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好像有人在唱歌,又感觉是在吆喝,反正挺热闹的样子。”
“是么?”经小白这么一提醒,我跟着竖起耳朵,仔细倾听起来。还别说,真有。因为距离隔得远,听不清楚,只觉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非常的喧嚣。
“嗯,我闻到了酒香,还有肉味,看来今天可以吃顿好的了。”和正常人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上的沈白鳞,在我侧耳倾听之际,神情懒散的调侃了一句。说完,人已经跟着小白兔,走出去了四五米。
“走吧,去看了再说。”对沈白鳞的话充耳不闻,我抬手拍了一下小白的肩膀,示意他一块儿跟上。
就这样,一行人跟着一只兔子继续向前走。走得越远,前方传来的声音就越响。直到最后,我们终于看到了一块空地,红通通的火光,还有围着篝火,在载歌载舞的人群。哪怕还没有靠近,我都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空气中传来的,既欢快又热烈的气氛,究竟有多浓郁。
这场面看上去,倒像是一个喜悦的篝火庆祝晚会。被热闹的氛围感染,我望着不远处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在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有男有女穿着朴素的人群,不禁咧开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