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不耐烦地凶完,华青弦又开始小口小口的喝糊糊,正喝得香,那边王婆子已经闪身进了厨房。方才,她叉着腰在屋外骂得口干舌燥也没骂出个人影来,正憋着气,见厨房有亮光便自己找了过来,没想到,一进屋就看到华青弦在吃东西,明明在家还装死,王婆子心口一疼,当下脸都气紫了。
“你耳朵长着是出气用的么?老娘在外边喊了半天你没听到?”
王婆子毫不客气地骂着,双眼不小心又梭见灶台上放着的那只野兔腿,顿时两眼发光,再也移不开眼了。王婆子家倒也不缺粮,可她却偏偏生了吝啬的性子,所以,一家人一个月也只见得次把荤,每一次也只捡得点肉沫嚼,何时闻过这等野味香。是以,只瞧了一眼,她便觉得口中生津,肚子里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
“那么好的东西,也不知道打哪来的,给两个没良心的小杂种吃真是浪费了。”
华青弦本打算彻底无视王婆子的,任是她骂也好,吵也好,她都不理,可是,骂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敢骂她的两个心肝宝贝蛋,那可就怪不得她嘴上不积德了。蹭的一下,华青弦猛地站了起来,朝着王婆子冷冷一笑:“哪来的?偷人偷来的呗!”
这一语双关的话一出口,王婆子当即便想到了自己家的二媳妇和三儿子的那个‘苟且之事’,一张老脸当时便紫里夹了绿,气得嘴皮子都开始哆嗦了。
这个贱蹄子,居然敢拐着弯儿的骂她,看她不撕了她的嘴:“啊呸!你个下作东西,这种不要脸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也不嫌臊得慌。”
骂着骂着,王婆子突然便凶神恶煞地扑了过来,二话不说扯住华青弦的发髻向下拉。她头发绾得松,两下便被扯散了,一头青丝如瀑直下,还来不及打个抖,便被王婆子薅羊毛似地拽在了手心里,一拉一扯间,头皮都似要被扯脱了一般,疼得华青弦眼泪都差点飚出来了。
“撒手,你给我撒手。”
“你个小娼妇,你敢骂老娘,看老娘不打得你满地找牙,跪地求饶。”
“死老太婆,今儿你有种就弄死我,要不然……啊……啊啊……”
王婆子手上又加力了,华青弦忍不住惨叫了好几声,只感觉自己头皮发紧发麻疼得直挠心。又羞又怒之下,火气也蹭蹭蹭地往上直蹿。妈的,老虎不发威,她当她是病猫,今儿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特么豁出去了,不跟王婆子分出个高下,她就不姓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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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11 章 :KO指数直线上升
头发被王婆子死死抓在手里,华青弦被迫仰着头,呲牙咧嘴的当口,她揪准了时机十指剧张,学着电视剧里梅超风的骠悍姿势便给她来了一记九阴白骨爪。挠了一把不算,还顺势揪了王婆子臂上的一点皮肉,狠狠心来了个360度的大旋转。
几乎在同时,王婆子嗬嗬笑着嘴里突然发出一声惊天的惨嚎声,紧跟着,华青弦不顾头皮似来的痛意,咬牙转身,一脚朝着王婆子的小脚跺去,一腿曲膝狠狠顶上了王婆子的肚子。待王婆子眼凸嘴张时,逮着机会便掐住了王婆子的脖子。
“要打架是不是?欺负我孤儿寡母无人照应是不是?死老太婆,今儿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老娘跟你拼了。”
王婆子未料到华青弦能下这么狠的手,被掐得白眼直翻,一边踢腾着,一边嘎嘎地叫:“放,放手……放放……”
“你先放,要不我弄死你。”弄死你几个字一出口,再配上华青弦凶神恶煞的表情,以及那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的目光,王婆子当时便吓软了脚,嘴里还哼哼着,手却不自觉地松开了还紧揪着的华青弦的长发。
头发被放开来,华青弦却全无收手之意,手还加力掐了王婆子狠狠一把,眼看着她因憋气涨得满脸发紫的时候,这才扔垃圾一般将王婆子狠狠朝旁边一丢。王婆子咚地一声跌倒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哼着,人已几近昏厥,只是还吊着半口气没过去罢了。
几乎在同时,厨房里突然又蹿进来两个人,一个扶着地上的王婆子就嚎丧一样的嚎了起来,另一个却是直接冲上前来,甩手就打算给华青弦一巴掌。
事发突然,华青弦悴不及防,眼看着王二兴那蒲扇般的大巴掌就要扇到自己时,她也煞白了脸,心想着,妈的,这回指不定得毁容了。正心颤着,那‘啪’的一声清清楚楚地在耳边响起,只是,为毛她不觉得疼。
眨眼之间,王二兴已被撞翻了开去,瘟神人高马大地挡在她身前,竟是生生替她受了那一掌。此时此刻,华青弦呆呆地看着瘟神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俊脸,愣了有大约半秒钟的时间,然后自心底里开始庆幸,看来,舍点粮食养个一无是处的赔钱老公还是有必要的,尼玛,至少在关键的时候,可以帮她挡耳光。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地深情凝望,那厢,被突然撞翻开去的王二兴又哇呀哇呀地冲了过来,更让人闹心的是,他手里还轮着根半人多高的扁担。巴掌再大那也是肉做的,可扁担不同,自己扛扛巴掌顶多被打成个猪头,可要是挨他几扁担的话,恐怕,她这条小命又要在这儿膈屁了。
尼玛,这简直是天要亡她啊!
电光火石之间,华青弦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正犹豫着要不要将瘟神推出去继续帮她挡扁担的时候,她突然看到瘟神长臂一挥,紧跟着,一个黑不溜秋的可疑物体便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后,直接自由落体,而落体的地方,不偏不巧,正好是王二兴的脸。
于是乎,震憾人心的一幕出现了。
王二兴被砸倒在地,扁担还握在手里,脸上却劈头盖脸贴着一锅盖。
眼前这令人难以置信的画面,让华青弦止不住嘴角狂抽,醒过神来后,便在心底里狠狠对瘟神竖起了大拇指,然后顺带给他点了一万个赞。艾玛!大侠啊!果然是大侠,虽然人家是盖世的,他是盖锅的,不过,不管是盖世还是盖锅,能盖的都是好大侠。
场面发生了逆转,不过两个回合,华青弦这方的ko指数已呈直线上升的趋势,而反观王婆子一方,晕的晕,趴的趴,唯有一个还能出气的柳氏,正杀猪般地长一声短一声地嚎着:“娘啊!娘啊!您怎么了?莫不是被那小娼妇给打死了吧?”
“娘啊!娘啊!您快醒醒啊!二兴也给那小娼妇的野男人给打倒了,你们要是就这么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呀!天啊!我不活了,活不下去了呀!”半趴在王婆子的身上,柳氏扯着嗓子使劲地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伤心模样,真跟死了亲娘没两样。
“杀人啦!华娘子打死人了呀!我婆婆死的冤呐,可怜她还同情华娘子孤儿寡母的没得收入,请她哭丧让她赚银子,她反过来就是倒把一耙,这种忘恩负义的贱蹄子,就该下油锅,滚钉板,打入地狱十八层,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华青弦被瘟神护在身后,才缓过一口气来,便听到这二兴媳妇一番黑白颠倒的话,忍无可忍,她噗哧一声便不厚道地笑了。尼玛,极品难不成还有扎堆的习惯?怎么什么事儿到了这王婆子家人的嘴里,听着听着就变了味儿呢?
无限腹诽着这极品的一家人,她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突突跳着的太阳穴,正听那柳氏嚎得起劲,突然,瘟神一声闷喝传来:“闭嘴!”
两个字,铿锵有力,再加一记无情的冰眼刀子,只那么斜斜梭了柳氏一眼,便让柳氏吓得三魂飞了七魄。整个人便跟那断了气的公鸡一般,鸣都打不出了,只剩下一抽一搐的打膈声。
这时候,被锅盖抽翻在地的王二兴一骨碌爬了起来,摸了把沾满了锅底灰的脸,又看了看自家媳妇的怂包样儿,牙一咬,便再次对着华青弦轮起了扁担。只是,他才刚刚张牙舞爪地奔了两步,却恰上迎上瘟神扭头射来的那两道寒冰彻骨般的眼神,只一瞬,手心脚心已全都泌满了汗。
王二兴倏然停下了脚步,腿肚子哆嗦着,握着扁担的手也不自觉地开始打颤。他从不知道一个人气势可以强大到如此的地步,只一个眼神就让他想要匍匐在地。
厨房里光线很暗,映着他脸部清晰的棱角,分明得有若刀削斧刻,凌厉而狠决的眼眸,黯淡而深邃,如同地狱里执掌生死的阎罗判官,噙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淡淡笑意,他一步一步向着王二兴走来。每进一分,王二兴便退一步,一步一步,直将王二兴逼退到墙角,再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