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巽看得开明,笑说:“燕唐来一回,你阿耶便要与他比试一回。我看不出一年半载,他也要被训出几分真功夫来了。”
奚暄一入前堂,目光便挺在了燕唐肩上。
见那白鹰目光锐利,威武非凡,他脸上不由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欢喜。
“这是你自漠地抓的那只?”奚暄率先开口。
燕唐笑答:“正是。这鹰机警过人,可费了我不少功夫。”
奚暄摸了下白鹰的羽毛,夸道:“是个宝贝。”
燕唐看他爱不释手,适时问:“阿兄可还喜欢?”
听他冷不丁换了个称呼,奚暄不由地瞟了眼奚静观。
“自是喜欢。”
“那我便借花献佛,将这宝贝交予阿兄了。”
燕唐投其所好,将白鹰照前一递。
“我武艺不精,不比阿兄,阿兄也道这鹰是个宝贝,它落在我手里也是无用,只能整日被关在惊云楼里,明珠蒙尘,岂不可惜?”
燕唐既如此说了,奚暄便不多加推辞,只道:“你比小苑儿还会笼络人心。”
燕唐将鹰递去,敛眼轻笑。
“我哪比得上她?”
燕唐不能饮酒,奚暄斟了盏茶,朝他敬了一杯。
奚世琼将他们的其乐融融瞧在眼里,脸色又黑了三分。
湛湛晴空无云,阳光照得万物都暖融融的。
燕府,兰芳榭。
长廊之下,燕唐正在耐心低头,向奚静观传授看鸟之道。
福官与元宵分别拿了纸笔来记,喜官不知跑出去找谁玩乐去了。
忽有童儿一路小跑而来,急急跨进院门,拭去额上的汗珠儿,拱手道:
“三郎,几位郎君娘子,一同自京归来了。”
燕唐回转过身,扬起颈儿望望天,对奚静观道:“你瞧,燕府的热闹,这不就找上门来了?”
燕府门前聚了宝马香车,华盖掩映,车前的童儿个顶个的机灵。
偶有稚子途径此地,探头探脑道:“燕家来了贵人?”
“什么贵人?”妇人将他抱在怀里,拍了拍他的脑袋,低声道:“燕府的人就是贵人。”
松意堂外,风尘仆仆的“贵人们”来不及歇息,一齐前来拜见老太君。
最前头的男子峨冠博带,笑面令人如沐春风,正是燕唐之父燕修之。
燕修之南侧的男子青衫长立,是燕唐的长兄燕庭,并肩而立的是其发妻,姓宣名玟。
燕庭身后便是燕文姬的双亲,燕席与邢媛。
燕佟之与戚颖携手而来,二人身后跟着个小郎君,红衣金冠,背上负着把长弓,名唤燕序,与奚昭年岁相仿,还未取表字。
燕老太君身旁立了位小娘子,头簪一对蝶簪,面若桃腮,乃燕虚静最小的女儿燕元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