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廿简直不知道怎么回应赵老的热情。又听他问:“今年几岁了啊?”
“过完年二十九周岁。”
“家里爸爸妈妈都做什么的?”
程廿心里有了点主意,看样子赵老还没把自己的背景调查得很仔细。
“我妈在我上中学的时候生病去世了,我爸他……退休了,没有工作。”
“哦……没有娘的孩子,可怜呐。”赵老看他的眼神更疼惜了,“我妈生下我就改嫁了,那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坐月子的时候连干饭都没得吃,只能喝粥,那时候日子真苦呀。”
程廿听了这话,叹息之余,心中某个淤堵的地方似乎莫名通畅了些许。就算是赵氏,往上数三代,还是一贫如洗的。这样想想,仿佛自己就能和赵煊,和赵家这些人物拉进一些距离。
赵老脾气性情这么好,谈起天来完全没有架子。程廿看时机正好,放下碗筷,鼓起勇气问出了早就想知道的答案。
“赵老,您为什么突然找我?”
老人深深凝视着他的脸,浑浊苍老的眼眸如古井无波,良久,轻叹了口气:“我前两天刚知道你,才发现你跟了小煊快有十年了吧。这混小子,这么大的事都不让我这个爷爷知道。”
程廿握了握拳头,犹豫了一下,淡淡道:“是的,但我们已经分手了。”如果可以,他不想对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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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好孩子,可惜你们没有缘分。”
程廿颓然点了点头,心道岂止是没有缘分,家世、相貌、等级、地位……哪一方面都很不搭边。
老人探究的目光一点也没有减弱:“你前两天在他婚礼上,怎么又跟阿棋走了呢?”
看样子赵老是明白那个被屈秦风求婚的人正是自己了。程廿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他搅和了人家大孙子的婚礼,还客气地招待自己,尽管把他“请”过来的一路不是那么友好。
程廿想了想,半真半假地说:“我预感到屈总在婚礼上会向我求婚,但我不想答应,就拜托赵极棋帮我,我只是找个借口离开那里。”
赵老精神一振:“那你是认识阿棋了。既然小煊那小子不珍惜,跟你断了,那你就跟阿棋吧。别看他虎头虎脑的看着不太聪明,一副吊儿郎当的贱样,好在还年轻,体力好得很。”老人意味深长笑了两声,“嗯,等级也跟小煊差不多,你不吃亏的。”
程廿目瞪口呆,猛地站起来:“您误会了,我跟他……我跟赵极棋不是那样的关系。”
“不是吗?”赵老困惑地看了看他,若有所思。
起初程廿以为赵老把他绑来,是为了敲打自己不要继续缠着已婚的赵煊。但老人家却乱点鸳鸯谱为他和赵极琪说和,如此看来,极有可能是赵极棋搬出他家里大家长来劝说自己。
这的确是眼下最合理的解释。程廿分外为难,赵老竟会顺着自己的二孙子,亲自出面见他一个无名小辈。他不想拂了老人家的面子,但这种事哪能长辈一句话就说通了呢?
“你急什么?”赵老招招手,让他坐下来,又慢腾腾地给他夹了一筷子菜:“上次你救过他,老头子还以为你俩凑成一对了呢。"
程廿坚定地摇了摇头,击碎老人保媒拉纤瞎撮合的热情:“那次是意外,任何人遇到危险我都会去帮上一把的。”
“不是因为你喜欢他?”老人眼睛里跳跃着的光彩。
程廿一板一眼地说:“我和他是不可能的。对不起啊,赵老。”
赵老挥了挥手:“你年级比阿煊还小两岁,也叫我爷爷吧。”
程廿羞赧地哎了一声,抬起头用纯粹的目光看着老人家:“赵爷爷,我真没那个意思。”
赵老“唔”了一声,闭上眼睛似乎陷入了冥想,两片松垮的眼皮耷拉下来,看起来很有禅意。程廿等了半晌,赵老又说:“那我大儿子呢?”
赵翀的大儿子,便是赵煊的父亲赵鹤行。程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您说什么?”
“我算算啊,他今年五十五了,年纪是不小,但是他是儿孙辈里股份最多的,跟赵煊他妈没有离婚,也跟离婚差不多了。现在他身边有个花枝招展的omega,我不喜欢那个狐媚子,赶明儿就把他收拾了。趁他还能生,你只需要给他生个孩子就行,之后咱们赵家不会亏待你的。”赵老拍了拍程廿的手背。
程廿整个人都傻了,听着老人絮絮叨叨的言辞,像是听到了天外来音。
他缓了缓,缓慢地接受到赵老话里话外的意思,胃里泛起了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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