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我吃饭前,能不能给我家人和同事打个电话,发个消息也行。他们找不到我,会心急的。”程廿软声说着,语调里还掺杂了点撒娇的意味。希望能迷惑上了年纪的老人。
赵老唔了声,示意门外的保镖,保镖用步话机又叫了另外一个保镖,从楼下上来时,手上拿着程廿那个用了两年的国产手机。
程廿没料到会这么顺利说动了赵老,保镖将手机递给他时,他还犹豫了一下,然后接过。手机被关机了,程廿开机后,发现电量所剩无几,还有很多未接电话和没有回复的消息。
赵老和徐妈在一旁安静等他,没有任何限制和告诫。程廿拿着手机问:“我可以打给我爸吗?”
赵老道:“应该的,你突然不见了,家里人是最担心的。快打吧,别把他急坏了。”
“那同事和朋友也可以吗?”
“可以。”
“我能向他们透露我的状况吗?”
“这有什么不行,老爷子我又没亏待你。”
程廿握着手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赵老把联络外界的通道给了他,难道能眼睁睁瞅着他喊人来救援吗?这不是与他强迫自己留下的行为相互矛盾吗?更悲哀的是,程廿发现,他竟找不到一个可靠的人可以让他拨出这个电话。
既然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很可能只有一次机会,他必须在第一句话就让对方知晓他的确切地址,并且相信他被绑架的事实,并且有实力来营救。这几个条件将屈秦风、程举良、孙芸、季小岚他们都排除了。或许报警才是唯一的办法。
思绪千回百转间,他想到了一个完美的求救对象——赵煊。他很可能知道他爷爷的住所在哪,他知道自己正处于危机之中,他有雄厚的人力物力解救自己,最后,虽然程廿不愿意承认,但看起来赵煊目前还是愿意保护他的。
程廿在心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里连连说服自己,这不是对已婚的赵氏总裁念念不忘,而是冷静权衡后的最优选择。
手机电量只剩下百分三,他咬紧牙关,颤抖着手指,按下了那串数字。
忙音响起之前电话即被接通,那头传来焦虑的呼唤:“小廿,你在哪?”
听到他喊自己的一瞬间,酸热的泪水就充满了眼眶,程廿畏惧又心虚地瞥了一眼赵老,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老人家还是坐着,大大方方端详自己,没有对他的行为生气失望,也没有发号施令让保镖阻止这通电话。
“我……我被人困在一个房间里,有人守着……”程廿怕被他们发现,微若蚊呐。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再说一次!”
程廿定了定心神,快速说:“这里……这里是个深山里的一幢别墅,院子前后都是菜地。”
这种地方似乎不在赵煊的印象中,他沉着的嗓音通过电流传输到程廿耳朵里,带着振奋人心的力量:“别急,你再说说是什么样的别墅?还有什么特征?”
“似乎原来是个疗养院,周围都是杉树。”程廿的眼神始终盯着赵老。
这下赵煊立刻道出了程廿的地点:“是城南的霜陇山,你放心,很快就到。”
“你……你知道我……我是……”
“我知道是我爷爷绑了你。”赵煊高声道。那天他从保镖张齐那里听说程廿被赵翀的人带走了,整个人就陷入了深深的焦躁之中。只有拥有血缘纽带的亲人最了解对方,他爷爷见识广博、眼光毒辣,如果被他发现了那个秘密,不敢想象他爷爷会让程廿面对什么。
他去赵翀名下的诸多房产里疯狂寻找,却连他爷爷的人影都没见到,更没有找到程廿。赵煊只知道山上的疗养院是赵翀的友人投资的,却不知道早就由赵翀单独使用,所以遗漏了那里。为了找程廿,他已经六七天没合过眼了。此刻程廿想象不到电话那头的赵煊有多激动。
赵煊坐在办公桌前,深深皱起眉,右手握拳死死抵着人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慌乱,只有极端冷静中,才能做出理性的决策。但一想到程廿可能会遭遇的事,他就怎么也坐不住。他真切尝到了软肋捏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偏偏这个人是他亲生爷爷。
程廿看还有时间,又说:“麻烦你帮我跟单位请假说明一下,还有我爸如果找我的话……”
“我已经这么做了。”
程廿沉默须臾,通过手机听筒,感受到他粗沉的呼吸,似乎那热气正喷薄子啊自己颈侧,他轻声道:“谢谢。”
赵煊顿了顿,又问,问得有些小心翼翼:“这些天……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可我的……”程廿抿唇,低声说,“我的发情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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