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齐局促地擦了擦汗:“我们只是听命行事,也猜不到赵总他们的想法。”
程廿冷静了些,知道跟他们下属为难也没用。
“程先生还是快回屋里去吧。”
程廿板着脸色:“帮我跟赵煊说,我要出去上班,不然我就报警了。他要真有胆就把我手机收走,网线拔掉,我就不信他们赵家人敢这么目无王法!”
“我待会儿就跟赵总请示。”
程廿转身重重摔上了门。
晚上,程廿的临时标记完全消失的时候,也等来了赵煊同意他去正常工作的消息。只是有一个条件,他必须住回这里,不能再去出租屋了。
程廿本就打算退掉出租屋的房子,他想去上班,除了这样也没辙。这个小区安保还可以,就同意了。当晚,张大哥去替他退租,把他放在出租屋里的物品都般了回来。
第二天程廿照常起床上班,楼下早就等着一辆宾利,黑沉沉的像个怪物。司机站在车前为他拉开了门。程廿皱着眉头,转身快步走到车站。
公交车照往常一样拥挤,程廿坐在最后一排,偶然间往后面看了看,那辆宾利果然锲而不舍地跟在后面,阴魂不散的。
八点,程廿直奔教室上课。前一天他已经跟王教授沟通好了今天他回来上课。四周没见了,同学们见了他一阵欢呼,比起刻板严肃的王教授,程廿在学生中还是挺受欢迎的。
两节课下来,人有些疲累。路上,他特地去秦宏资助建造的大楼地址看了看,地基已经打好了,起重机已经就位,围栏里带着安全帽的工人们在忙活着。看样子建设项目没有被他和屈秦风的关系拉远而受影响。大楼建造初始就没让他费过什么心,但他还是对大楼有些说不出的感情,只希望能成功建好,造福学院的老师学生们。
转头走进学院,想着怎么跟孙芸他们解释他请假请了一个月的事情。没见到她们,先撞上了翁主任。
翁主任看他就脸色一沉,把他提溜到了办公室里,先因为他请假这么久把他数落了一顿,然后就开始给他派任务,把一个和他领域八竿子打不着的调研课题丢给他。
那是个访谈课题,准备问题提纲、约见受访者、结束后回来整理访问资料,纯属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本来交给翁主任自己的研究生就好,却给了程廿,让他一个发情期刚结束的omega到处跑,简而易见是成心难为人。
程廿不敢拒绝,只能默默咽下苦果。这次不受着后面有无穷无尽的小鞋等着自己。
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肩上就被人拍了一把。程廿回头看到魏明丽,疲惫地笑了笑。
魏明丽见他转过来的颓丧脸,吓了一跳:“一个月没见,你生孩子去了?脸色差成这样?”
程廿心道赵煊找的完全是庸医,给他打的恢复针剂一点用都没有。走进办公室,哭笑不得地说:“比生孩子还要累。”
程廿把翁主任甩给他资料放在桌上,魏明丽拿起来翻了两下:“地中海把这烫手山芋给你了?”
程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他一开始就想给你,发现你请假了,就找上我,我才不干呢。又找了学院里一圈老师,谁都不接,结果还是到你手上了。”
“该来的推不了,就当是增加学术经历了。”
“你心态真好。”魏明丽看了看门,确认门关上了,手捂着嘴,小声说:“我觉得,从你开始跟秦宏的项目开始,他就一直在针对你。”
“你才这么觉得啊?”
“说真的,有必要吗?就因为你没顺着他,他就跟你穿小鞋,一点领导的容人雅量都没有。前几天开大会,他还当着大伙的面阴阳你。”
程廿抬头:“他怎么说的?”
“就说有些老师,仗着院长赏识,不讲纪律,还说了一堆有的没的。”魏明丽觑着他的脸色,怕他不高兴了没敢说得太多,“没点你的名,但是谁都知道他在说谁,有些老师也因为你请假时间太长有点不满。”
程廿靠在椅子上,长长叹了口气。
“职场嘛,总会有见风使舵的小人的,别往心里去。”
“我要不要请大伙吃个饭,联络一下感情?”
“别了吧,就不是你会干的事儿。要真请了,大伙怕是以为你要离职呢。”四年来,程廿只在入职时请全系吃过一次饭,人情往来这方面,他的确做得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