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极棋在逗路边一只流浪狗,买了路边摊的烤肠给狗吃,吃完了又用签子逗狗,狗追着木签上的气味跑跑跳跳。赵极棋见人出来了,把木签丢开:“这么慢,有什么隐疾吗你?”
“久等了。”程廿说,眼睛看的却是那只摇尾巴的狗。
“看什么看走啦!”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赵极琪拉上安全带:“最近的一家是人民医院。”
“不去了。”程廿靠在椅背上,疲惫地合上眼,“送我去学校吧。”
赵极琪两道锋利的眉毛一皱,暴躁地转过头:“我的时间有多宝贵你知道吗?你把我当免费司机啊?”
程廿睁开眼,又开始解安全带:“那我自己打车算了。”
“行行行……”赵极琪按住他的手,“怕了你了。”
早高峰的左右三车道一齐开始堵车,玛莎拉蒂只能以每小时两公里的速度龟爬,一点也施展不出顶级轿跑的雄风。
程廿望着车窗外,突然轻声道:“赵极棋,谢谢你。”
赵极棋愣了下,薄唇轻抿,微微扬起下颌:“一句谢谢就像打发老子,那是万万不够的。”
程廿重复:“虽然你以前干的事儿挺欠挺混蛋的,但是这回真的,谢谢你。”
车厢里有片刻沉默,耳边是玛莎拉蒂引擎低沉的轰鸣声,赵极琪这会儿竟希望车堵得久些,这样才有更多交心的时间。他凑过来打量程廿,眉目含情:“在你心里我现在算个好人了?”
“那倒没有,”看他犯贱的模样程廿就有点后悔跟他说那么多,“就事论事罢了。你帮我一次,我表达感谢,不正常吗?”
前面的车往前蹿了一两米,玛莎拉蒂却没及时跟上:“怎么就不是了,我大早上的有觉不睡来救你,又当司机又到处跑的,还不够一雪前耻让你对我改观吗?”
“好,那就算算你一共来找过我多少麻烦?第一次当着学生面前下我的面子,就算今天这次抵消了,还有后面的两次三次四次,远着呢。”
“那不行!”赵极棋眼珠子转了转,算盘打得噼啪响,“我今天早上来找你算一次,我带着你去医院一次,带你去学校一次,一共抵消三次,你再算算还剩多少次。”
年轻的alpha说得认真,差点掰着拇指算给他看,好像恩恩怨怨真能在一次次简单的计算中归零重组。程廿想离他远一点,全身往车门上靠,右手手肘撑着门,用手扶着额头:“等你什么时候心智足够成熟了,再去考虑追求别的omga吧。”
这一句让赵极棋顿时光火起来:“我不成熟?我可是赵氏集团的行政总监,手里管着一百多号人呢。”
程廿嗤道:“幼稚鬼……”
后方的车暴躁地按起了喇叭,程廿催他快走。话题暂时中断。
赵极棋的头探出车窗往后大骂:“tmd,赶着投胎呢,晚一两秒会死啊?”
程廿掩鼻,以免被alpha因暴躁泄露出的信息素干扰到。赵极棋瞅他嫌弃的表情,咬牙切齿地挂挡,踩下油门。
程廿让他停在离学校一个街区远的偏僻处,以免被认识的同事同学看到他从豪车上下来,又给校园八卦增添话题。下车后快步往学校里走,他已经迟到了,好在上午的课在十点开始,还剩下二十分钟。
这时,手机又接到一通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
往常情况下遇到不认识的电话他都会挂断,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怕错过重要信息,他的手指在屏幕上一划,接通电话。
里面是一道冷硬浑厚的男音,听到这半熟悉的嗓音,程廿便产生浑身冰冷的不详之感。
“程先生,我是赵讯。赵老吩咐我提醒你,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试图甩开总裁的监视,随意暴露在危险之下是愚蠢的行为。”
那个受赵翀命令将他绑架、幽静半个月之久的保镖头子,竟然还有脸打电话给他。程廿握着手机,又气又怕,手臂颤抖,简直快被逼疯了!
对方语气冷硬地重复:“程廿先生,你听明白了吗?”
程廿勃然大怒,对着手机怒骂:“你们到底想怎样!到底想怎么样!”
上午九点四十,林荫道上行人不少,对大吼的程廿频频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