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工司一事,是我负他。”
钟离用眼角余光轻轻扫过你,旋即淡淡一笑,将你不经意间透露的异样揭了过去。
“其情可勉,其罪难恕,璃月律法一贯赏罚分明,不会偏私,阿离不必担心。”
他放下手中文卷,为你束发,玄色丝绦勾在他指尖上。
“魈之一事,我亦有责任,你已尽力,不必自责。”
束好发,钟离抬手,手指落在你发顶。
“你做的很好,现在好好休息,一切有我。”
你把头靠在他肩上,吐一口气,自那晚便萦绕在心头的苦闷淡了些许,心情轻松许多,声音反而发闷。
“帝君不怪我?”
“不敢。”
你仰起脸,眼眶微红,茫然地看他,目光懵懂。
钟离轻笑,抬手敲了一下你的额头。
“阿离连若陀都能威胁,我哪里是你的对手。”
“……咳,没有,我就是和若陀商议了一番。”
“贫嘴。”
钟离又敲一下你的额头,见你杏眸如水,故作委屈地看他。
“若陀已将情况说与我,阿离判断不错,那时即使告知与我,恐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听他这么通情达理,心中本能一虚,不自觉往后靠了靠。
你猜还有一个“只是”
钟离面色如常,一只手臂揽在你腰间,轻易将你扣在怀里。
“只是,瞒而不报亦非正解,有违律法,阿离如此莽撞,可有将律法真正放在心里?“
这话就有些重了。
但也确然是事实,你揪着他的衣领,低眉敛目,垂首不语。
你知道他不可能完全不在意,只是没曾想他这么生气。
钟离拥着你,低沉的声音自你头顶传来。
“阿离,你孤身犯险,自甘承担魔神陨落的罪责时,可曾考虑过我的心情?”
“你可知晓,我赶回璃月,才得知你重伤的消息时,是何感想?”
那是他平生头一次感知到恐惧。
但若非你如此豁出命去,此刻躺在病床上的或许就是他了。
钟离禁锢着你,收紧双臂,在你耳边轻叹。
“……抱歉,是我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