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陀送来一叠文书,瞧了眼你方才离开的方向,笑道:“细数也不过十五六日,阿离便这般舍不得你。”
钟离接过他手中文书,轻声道:“阿离少经离别,偶有伤感罢了。”
若陀微笑不语。
钟离一边看着文书,一边嘱咐道:
“即使此番行军隐蔽,三四日后开始交战,各方势力也会察觉,到时或会对璃月不利,你与阿离当小心谨慎,以守城为主,切忌冒进。”
若陀应下,又听他继续道:
“多留意阿离,她性子活泼,胆子又大,你约束她些,莫叫她陷入险境。”
若陀负手而立,闻言摇了摇头。
“阿离我可管不了。”
他挪揄地看钟离一眼。
“不是要鸿书传情吗?你自己多留意吧。”
钟离顿了下,把文书递给他。
“歌尘的来信,你也看看。”
若陀点头,笑容不减地接过,凝眉看了一会儿,笑意退去。
“归离集的矿石开采也接近尾声,封山大阵将启,届时最前两批需得作为报酬送至须弥,后面的交由歌尘处理即可。”
“歌尘可有讲开山的具体时日?”
若陀摇摇头。
“大阵落定,消息闭塞,这一纸信笺,传出来已不知过了几日,山中又无日月,只知道大概在一月中下旬。”
钟离沉吟良久。
按时间算,他那时应当赶得回来。
这批矿石非常重要,来年璃月商贸的重头戏便在于此,不容有失。
“还是早做打算,若陀,你擅铸造,明鉴各类矿石。此事还需得你来办。”
“自然。”
若陀又和他商议了一些细节,便告辞离去了。
烛火噼啪作响,钟离坐在桌案前,肩背笔直,左手翻开一卷文牍,右手执朱笔,又是一日忙碌。
霜降向人寒。
你巡查了排水管网的建设情况,算了算时间,又赶去了荻花洲一趟,托浮舍召集新选的官员,开了个集会。
大多年轻的面孔紧张的侍立在白塔顶部,等待着君王难得的召见。
半年过去,荻花洲百姓生活水平虽未有飞跃,却也算翻天覆地,乾坤一清。
拨良种,更吏治,明礼法,断错案,任贤才。
倒像是真正的贤君明治,叫人生出隐隐约约的期望来。
殿前大门敞开,君王端坐在玉座门前悬着一道珠帘,女子的声音从珠帘后传出,声色清冷,语调不紧不慢,叫人生出些温柔的错觉。